“王浚怎么如此缓慢,襄国到邺城得三日行程。刚才快马来报,李赫三十万大军直指邺城,成都王独臂难撑,如果败走,这盘棋就难下了。”司马跃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王谦呵呵笑道:“邺城城高墙厚,兵精将广。就算出城对战打不过镇远军,但守城一定没问题。只要邺城之兵将镇远军消耗殆尽,并州、幽州、青州、郯城之兵四面合围,一定能将镇远军歼灭在邺城城下。”
司马跃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如此,就不应该调苟晞来邺城,应该让其回郯城调兵,尽率精兵前来邺城。
想到这里,他立即解下佩剑,命道:“速派快马将本王的佩剑交于苟晞,让其回去调兵三十万。如果本王被困邺城,让其便宜行事,尽数杀敌。”
“诺。”
铜雀台位于邺城最高处,在台上把酒临风,颇有乘风归去的感慨。
司马跃站在栏杆边上,迎着清冽的风,望着云天,又向四周凝视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回过头来向司马颖说道:“驾六龙,乘风而行。行四海,路下之八邦这是何等的气魄。你是元德皇帝的十六弟,元德无后,将来你很有可能顺位继承大统。如果皇位被李赫窃取,或者控制了元德皇帝,他第一个便会杀你,只要你在,他寝食难安。两军对阵,你荥阳城差点被攻破,齐王被逼自刎,双方结怨已深。如今他亲率三十万大军直指邺城,你居然还想和他化干戈为玉帛,何等幼稚!”
司马颖听得直冒冷汗,从宽大的袖中摸出一块丝绸,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司马跃之言不无道理,自己到底该听谁的?
正在犹豫中,只听司马跃继续说道:“而今,王浚亲率十五万幽州骑兵南下,其中有五万鲜卑铁骑。二弟司马腾亲率二十万骑兵南下,其中有八万鲜卑铁骑还有些好狠斗勇的羯人!镇远军虽强,但幽并二州的骑兵也不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在加上邺城、郯城、青州之兵,料想李赫在咱们这儿讨不到什么便宜。你何惧之有?”
司马颖低头,偷偷瞥向站在不远处的卢志。
卢志也正向这边张望,显然他好像知道司马跃在说些什么,向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人都有私心,为了一己之私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你自己要拿定主意,别听旁人的劝谏。倘若击败李赫,本王必拥你为皇太弟!咱们兄弟几个共同辅佐元德皇帝,将西炎打造成铁打的江山!”
面对如此诱惑,司马颖不淡定了,不顾卢志的暗示,一把抓住司马跃的手说道:“此话当真?”
“咱们是同宗兄弟,我们不帮你们难道还去帮外人不成?”司马跃眼中掠过一丝冷笑。
“好!既然有那么多人冒死襄助,本王定不辜负你们!”司马颖断然说道。
卢志的面容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心中暗自悲叹:“唉,既劝不动,也拦不住,这或许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吧。”言罢,他决绝地一甩衣袖,转身离去,那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落寞与无助,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
司马颖望着卢志离去的方向,嘴唇微启,却终究未能发出挽留之声。他内心挣扎,既想留住这份情谊,又难以割舍对权力的渴望。卢志那逐渐远去的瘦小身影,在他眼中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此刻,司马颖的心绪复杂难辨,既感自责,又觉迷茫。他暗自思量,若自己真能被拥立为皇太弟,那继承大统之路便名正言顺,可这样的念头,又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与愧疚。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广袤的大地,青山依旧,却添了几分苍凉。一辆简陋的牛车缓缓行驶在乡间小道上,车上坐着一位老者,他面容沉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落寞与决绝。他未曾回头,只是默默地向前,仿佛要将所有的过往都抛诸脑后。牛车虽行得缓慢,却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化为天边的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只留下一片空旷与寂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