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威武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迤逦而去,他内心纠结而复杂。高昌城已不宜久留,都护府迟早要对自己下手。虽然已经派师爷去和找拓跋鲜卑人,但人家似乎忙着只顾抢匈奴人的地盘,没有心思染指西域。
拓跋鲜卑人势力已经横跨整个漠北草原,东西达万里,未来绝对是西炎朝的强敌。老子必须亲自去拓跋鲜卑部走一趟,日后带领鲜卑大军拔了凉州,切断西域都护府和中原的联系,到时候让他瞧瞧惹了老子的下场。
蒋姓校尉终究没能活过来,嘴巴洞开、两眼怒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脚踝和手掌处腐烂不止的队长们在驻地苦不堪言地等了三天,大军不知出了什么情况到现在还没有回营。这帮兔崽子,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遇到鲜卑主力,全军覆没了?他们心里焦虑万分,叫苦不迭。
蒋校尉已经死了,死得莫名其妙。都督不是那种大度容人之人,大军要是再全军覆没,他们便没有回去的意义了。。。。。。
众位队长一合计,不管怎样都不能再留在军营里等死,必须要找到自己的军队!哪怕是死,也要找到那老头,谁能熬得过手脚腐烂的痛苦?
数十名队长忍着痛,踏上了寻找部下和那老头的路。
拓跋喾第一次来到如此繁华的城市,使者早早递交了国书,礼部尚书高远出城迎接他进入洛阳城。他骑在马上,跟着仪仗慢慢行走在
大街上环顾四周。绚烂的阳光菩萨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西炎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作为强大的鲜卑拓跋部左贤王,他如饥似渴地看着这座繁华的都市,幻想着迟早有一天,自己率领数十万铁骑征服中原,住进前面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令天下所有的汉人、羯人、羌人、氐人等等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人向自己俯首称臣!
这里比弹汗山的王庭要舒适多了,父汗为了韬光养晦,将王庭置在巍峨的弹汗山下,远离汉地。现在鲜卑拓跋部实际控制范围已经东西横跨万里之遥,整个漠北草原遍布拓跋部的牛羊。如果要南下,随时可以吃掉刘诞。但父汗没有这么做,他要挑拨刘诞觊觎中原,南下和汉人拼个你死我活之后,鲜卑拓跋部再南下来收拾残局。这次便是为了讨好两边,他甘愿为父汗出使。
南匈奴的刘诞对拓跋喾的到来受宠若惊,他对拓跋部的实力非常清楚。拓跋喾主动出使南匈奴,让刘诞松了一口气,看来拓跋鲜卑还需要和自己交朋友,暂时不会来攻打自己。
但是自己的部族只能游牧于阴山南部,并州、河间、河套之北这么狭小的区域。西炎朝的用意他焉能不知,只是将自
己当成挡箭牌,用来挡住鲜卑人的南下。拓跋喾表示会约束部族,不会抢夺南匈奴的牧场,北匈奴的西迁给拓跋鲜卑足够多的牧场放牧,岂会看上他这点地方。
夹在两个强国之间生存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刘诞亦是有大智慧之人。事实如此,他选择相信拓跋喾的话,反正自己暂时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要是人他都要,人多便是力量。因此,凶残嗜血的羯人投靠过来,依旧给了他们一块地盘,让他们繁衍生息,以后替自己开疆拓土。
在礼部尚书高远的接引下,拓跋喾站在太极殿之内,与皇帝司马奕、辅政大臣杨骏见面了。
既然是过来向西炎交好的,拓跋喾便依西炎的规矩向皇帝三拜九叩道:“鲜卑拓跋部左贤王拓跋喾拜见上国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