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坤都如此说了,自己是国子学博士祭酒,再端着恐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输不起这个脸,只能以退为进了。他一脸落寞,起身向李赫作揖道:“刘祭酒所言,某深深认同。某无话可说,明日便上奏陛下,某让贤便是。”
李赫急忙拉住两位博士祭酒,诚恳地说道:“两位前辈听我一言,才学不只是诗词,我眼里这些只是文学修养,只是浩瀚学问里的一小部分,因此诗词作的好并不能算知识渊博。文章做得好能治理国家吗?诗词作得好能解决百姓疾苦吗?不能。说到张大人编的《博物志》,您对学问的探索方向是对的,在下十分佩服和敬重!关于里面的内容咱们随着对未知事物的不断了解,可以修改。西炎需要张大人这样研究实务的学者,我认为这比吟诗作赋更有用。只要于国有利、于民有利、于社会发展有利的学问就是好学问!张大人,刚才是酒后玩笑,别认真,要不在下得挖个洞钻下去。”
这番言论比刚才吟出破阵子更惊世骇俗,屋内所有人陷入沉思,陆云忘记笑了,刘玲忘记喝酒了,嵇少忘记了抚琴。张华更是无地自容,刚才还想着以退为进,和李赫一比,自己真是小人呐。
他重新深深地揖了一礼,说道:“李侍读年少沉稳,全然没有少年轻狂之意。谦谦君子,卑以自牧。老夫眼拙不识昆仑之玉,羞愧啊!”
刘坤在
边上抚掌:“好!张大人,这才是咱们太学国子学名士应有的风采!此处理应喝酒,大家一起来。。。”
“庆贺咱们多了一位一起喝酒的。”刘玲嚷道。
阮咸一本正经地说道:“诶!此言差矣,应当是庆贺多了一位给我们酒喝的。。。。。。”
陆云一愣,随即喷了一地,哈哈哈哈。。。。。
“好小子,朕果然没看错他。放眼整个西炎,少年人里文韬武略者无出其右。他有此精忠报国之心,朕心甚慰!甚慰!哈哈~~”司马鉴手里拿着这首破阵子,反复观看,眼睛红红布满了血丝,眼角居然开始湿润。
“据说太学和国子学年边的名士对他赞不绝口呢。”张谅见皇帝高兴,笑眯眯地趁机八卦道。“他们还夸皇上慧眼识珠,知人善任。”
“一群马屁精,朕当然知人善任。你是不是看朕有些激动了?”司马鉴深呼了一口气,渐渐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皇上,少年人有些血性是好事,希望咱们西炎多一些李赫一样的人物才好。”
“你似乎从来没说过李赫的不好,你是否也颇欣赏他?”司马鉴盯着张谅道。
张谅依旧垂着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要谁忠于皇上,忠于朝廷,一心为了西炎。奴婢都欣赏他,喜欢他。”
“嗯。”司马鉴喜欢张谅的回答,说道:“哎,朕想重用他,但知道提拔太快对他不是好事。”
“奴婢不懂,但
奴婢知道霍去病十八岁便封狼居胥了,李赫今年十七岁,如果有机会不妨放出去让他历练历练。民间有句俗语,是骡子是马放出去溜溜便知。”
“唔。”皇帝不置可否,张谅一番话让他陷入沉思。李赫这小子着实让他喜欢,这句“莫让白发生”触动了他。无论将他放在哪个位置都能发光,若他是自己儿子就好啦,他想到奕儿,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