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受封太子太傅兼任大司马一职,权倾天下。他心思深沉,颇有朝堂之术。
这盐政司的设立显然对各家有利,一看朝中已经无人反对,他不愿当这个众矢之的,便缄默其口。
看火候已到,他默契地和羊凌一同拜道:“皇上圣明,新盐政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臣等支持。”
谏议大夫裴尚站出来,道:“皇上,新盐政于国于民都有利,臣附议。”
太仆卢涛也出来说道:“臣附议!”
御史中丞王加农也说道:“臣附议!”
听着“臣附议”之声不绝于耳,温彻垂下骄傲的、满头白发的头,哑口无言,人家愿意从自己兜里掏这三成税交给朝廷还能说什么,难怪皇上不与大臣商量便急吼吼地成立盐政司,还让董嗣上位。但不管怎么样,袁钊一定是要动的。心意已定,便朝司空卫懽眨了眨眼,卫懽心领神会,揖首道:“皇上,老臣说几句可否?”
司马鉴正满意地看着董嗣,想着西炎从此将会在他的时代走向强国之路。听到司空卫懽说话,心想:羊凌、杨骏、卫懽、温彻、杜阔、孤独慧明等几位都有从龙之功,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关系错综复杂。卫懽为人清直,可以托孤。自己得加快培养奕儿的政治班底,多考虑考虑了。
他和颜悦色地转向卫懽,说道:“爱卿说吧,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意见朕当然要认真的听取。”
卫懽道:“臣
认可董大人的一席话,只要对西炎有好处的意见都是好意见,对西炎有利的事情都是好事情。董家这位后辈任盐政司丞我没意见,皇上决策的英明。太保羊凌,为人清廉。袁钊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女婿。我个人觉得袁钊心向天子,不是作奸犯科之人。我记得袁钊在陇西郡任郡守已经有八年了吧,不管他是否廉洁奉公还是贪赃枉法,镇守有功还是豢养私军,是勾结羌人还是发展羌人为内应,也该让他挪挪窝了。放任不管即是放纵,皇上是否可考虑给他换换位置。西边守了八年,让他守守东边。高句丽人经常犯边,蚕食我西炎的土地,很多边民被掳掠过去做奴隶,苦不堪言。朝廷若是坐视不管,恐怕民心有变呐。”
温彻板着脸说道:“羊太保人品我温彻无话说,女婿嘛我就不太清楚了。袁钊的事尚未查清楚,让他回京述职,说明情况再定也不迟。”
司马鉴见俩位老臣如此说,也算是退了一步。便道:“就按两位爱卿所言,让袁钊回京说明情况,再做决定吧。高句丽之事,从长计议。事有轻重缓急,众位爱卿对盐政司可有其他意见,如果没有意见,董爱卿,即日起就抓紧筹备盐政司,不得有误!”
退朝后,都水使董涛、李德亮、高孟卓、王加农、卢涛、裴尚等关陇世家的朝臣都追着董嗣非要他摆酒请客,都嚷嚷要喝‘赫曲’
。董嗣心想:东边不亮西边亮,李氏盐业不赚钱,还有李氏酒坊。官场上一旦流行喝‘赫曲’,李赫这小子又要笑的合不拢嘴咯。咯噔一下,心里有了计较。一定要给皇上留好处,对酒征收十税一意思意思,免得以后李氏酒坊坐大是非多。
陇西郡城繁华的东大街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名叫望月楼。老板娘国色天香,侍女们身材曼妙,琴奏舞曲如同梅兰竹菊各有千秋,清丽夺目。菜品是正宗的草原手抓羊肉、烤全羊,上下楼层,下层是普通食客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
来自四海的吃客趋之若鹜,侍女们穿梭在食客之中,走过之处空气中留下缕缕清香,惹得食客们食欲大增。更有胆大之徒,会伸出手作势轻薄,侍女们也不恼,掩嘴轻笑回眸嗔怪。食客们看到哈哈大笑,更是在此酒楼肆意喝酒,倒也不会真正调戏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