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成说笑间跨入书房,一眼就扫到了李赫身上。此子衣着朴素,身材壮实高大,目光含蓄冷静智慧,沉着稳重。此子可教也,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李赫也在打量他,皮肤黝黑,约四十多岁,虎背熊腰,胳膊粗的赶上孩子的大腿了,身高足有一米八几。脸上一道惊心动魄的疤痕从上额连到了下巴,因为这道伤疤眼睛瞎了一只,嘴角翻开。另一只眼睛却闪烁着慑人的光芒。此时李赫脸上虽镇静无比,内心汹涌澎湃。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都是人山人海,活着的人都是腥风血雨中从死人堆里砍出来的,战争残酷无比。
徐毅成回过头看向董嗣,询问到:“此子是。。。。。。?”
“来来,毅成贤弟,为兄给你介绍。此子是你嫂子的侄子李赫。前几次来,你没在府里不曾见过。”
“赫儿,来见过徐先生。”
李赫拱手一稽:“李赫见过徐先生。”
“为何叫某徐先生?”徐毅成独眼一翻,朝着董嗣问道。
“毅成龙居安故也,今四十有二,膝下无嗣。一身技艺需有人传承。吾观赫儿有龙凤之相,弟如不嫌,赫儿拜你为父如何?赫儿为你尽孝。”
徐毅成上下打量了下李赫,问:“今年几岁?会些什么。”
李赫心想,爹说过他性情古怪,寻常这么回答可能不行。抱拳揖礼道:“先生,吾自幼长大于李家铺子,没学到什么本事
。经常听爹夸赞您,赫仰慕已久。今见先生于此,赫便斗胆说说心中所想。此时处乱世之秋,群雄并立,天下未统,国之破碎分崩离析,百姓饱受天灾人祸之苦。西炎虽拥中原,数千万之众。然北有鲜卑、匈奴、高句丽,西有羌族、吐蕃、吐谷浑时常有骚扰边关,入境劫掠,边民深受其害。四周皆为狼虎,保家卫国乃吾少年之责任。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弱则国弱,少年强则国强。吾辈少年当自强不息,多学治国之道,强身之术,望先生倾囊相授。赫愿尊先生为义父,恪守儿之孝道。”说罢,跪在徐毅成面前磕了个头。
徐毅成没想到少年李赫能说出这番话来,惊讶他的才学和胆识。举重若轻,谈吐优雅,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虽年少,但有老成之风,昂昂千里之驹也!不急思索,俯身便双手扶起李赫,说道:“不怕吃苦?”
“不怕,孩儿怕不苦,苦不怕!”
“某不光会强身之道,还会杀人之术。你敢学否?”
“一将功成万骨枯,保家卫国本来就要杀人,杀的是敌人,孩儿不怕!”
“好!”徐毅成激动地面目狰狞:“好气魄!遇上此等有志向的好男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只恨今日才相见!某若再推脱,便矫情了。今日便收赫儿为义子!哈哈。。。。。。哈哈哈。。。。。。”
众人皆鼓掌道
喜。
董嗣拱手道:“恭喜贤弟喜得麒麟儿,可喜可贺!”回过头来叫到:“马三,准备香案。伺候先生沐浴更衣!”
董老爷子,李德明等指挥一干奴婢布置完毕。
徐毅成上香,献酒,拜天地君亲师。
李赫上香,献酒,拜天地君亲师。
徐毅成喝完李赫敬的茶,坐着受了三个响头。摸了摸怀里,掏出了一把黝黑发亮的匕首,说道:“赫儿,为父没别的东西,这把匕首随我多年,削铁如泥,就当为父的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