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黑龙山,感觉怎么样?”林哲宇拥着孟遥,“很累吧?”
“累倒是没什么。今天就在山上看了看,山石的质量不是太好,几乎没什么利用的价值,没过山,不过听你的秘书说,那边全是盐碱地,虽然土壤有办法改良,却也非一朝一夕,这个仇龙乡啊,难了。”孟遥也是无可奈何。
林哲宇皱着眉头,孟遥在投资方面比起他来要精明百倍,她说没有价值,那就不会有什么价值,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不行!于公,他不能看着那一万五千多百姓继续受苦受累,于私,这是他上任所开的第一枪,绝不能变成哑弹。
现在摆在眼前的难题有两个,一个是资金,一个是时间。
“哲宇,别多想了,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如果真的解决不了,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如果那么好办,前任早就办好了。”见老公这么一副令人心疼的凄苦模样,孟遥一边摘下手表,一边安慰着道。
“我……哎,有了!”林哲宇的目光落在了放在床头柜的金表上,眼睛就是一亮。
“怎么了?”孟遥被林哲宇一声大叫吓了一跳。
林哲宇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番,孟遥的脸上显出惊骇欲绝的神情来:“这样也行?”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林哲宇咬牙切齿道。
两天后,新闻媒体大肆宣传,著名财团龙港集团到海安县考察调研投资环境。次日,考察团便抵达了海安,不过县委书记林哲宇并没有参与接待,全程由县长李兆阑陪同。
“书记,这么大的场面,你把风头都给了李县长,高风亮节啊。”在林哲宇的住处,王运达正跟他一起看着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着龙港集团考察的新闻。
龙港集团可谓无人不知,无疑是一艘商业航母,到哪里都会引起关注,而到海安这样的一个小县城来考察,更是引起了外界的猜测。
李兆阑对此完全是不屑一顾,这林哲宇看来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要是没有那个牛叉老婆,就是一堆烂泥,为了出政绩,把老婆都拉来了,以后啊,看来也是走不了多远,不过不屑归不屑,对于龙港集团的到来他当然是举五肢欢迎的,既能露脸,万一落实了项目,自己也有政绩,何乐而不为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龙港集团的头头是谁,我去了,怎么谈?至于出不出风头,我不上电视,就不是县委书记了?”林哲宇正在跟王运达小酌,拿杯子跟王运达碰了一下。
王运达就笑了,他跟林哲宇的关系越发亲近,私下里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书记,说真的,海安的投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这个考察团队在黑龙山上转悠,对那片烂石头怎么有那么大的兴趣?”
林哲宇笑着道:“谁都有个爱好,那么一大片山,说不定就有人喜欢收藏石头呢。”
这时节目已经播完,关了电视,王运达道:“书记,姓候的来路不小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纪委要拿他开刀,前天就有人过来打招呼了。”
“哦?”林哲宇的眉毛一扬。
“市委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打过来的。”王运达说的轻描淡写,“我说这个事还得研究研究。”
林哲宇看得出王运达的为难,淡淡道:“以后再有这种电话,直接推到我身上。”
王运达心头一阵温暖,市委组织部管着官帽子,这个人情他如果顺手推舟,以后那边自然能递得上话,只不过他却不想这么做,如果连纪委书记都循私情,那还指望别人自觉抵制**?那无异于是个笑话。
“书记,组织部那边……”林哲宇把一切都揽过去,不想让自己为难,王运达就担心跟市委组织部顶毛了,对林哲宇不感冒,有理由相信,林哲宇的政治生涯不会止步于海安县委书记,仅仅因为一个卫生局局长便被在升迁的道路上设置了障碍,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林哲宇笑了笑:“我这个人啊就是有点二。”
次日上午,林哲宇接到市委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打电话的是市委孙书记的秘书赵全文打来的,传递了意思之后,林哲宇笑着问道:“老弟,能不能透露下情况?”
赵全文跟着孙明东有几年了,对老板的心思虽然不能说千知百晓,揣摩得还是比较靠谱的。关于孙明东对林哲宇的认知,孙明东平时提到这个名字并不多,但是自打林哲宇上任之后,海安这两个字明显孙明东说的多了一些,所以赵全文一直在搜集关于海安方面的情况,林哲宇的一举一动,无不尽在孙明东的掌握之中,甚至于与李兆阑见面的头一天闹的那一出,孙明东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孙明东不会干涉,反而觉得很满意,如果的掌握之中斗来斗去,领导才能出面平衡,才能彰显出领导的权威嘛。
赵全文估摸着老板对林哲宇还是很关注的,林哲宇这么一问,旋即笑道:“海安那边,班子也不全呀。”
“谢了啊,有空来视察工作。”
赵全文就笑:“我是劳碌命,要视察也是陪着领导去视察。”
这话就比较有意思了,林哲宇判断孙明东是想抽个空儿到海安来看看了。
搁下电话,林哲宇随即动身,老刘车开得很稳,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已经停在了市委大院外面。
“我估计得有一会儿,胜辉,你先跟老刘自由活动,结束了我打电话给你。”林哲宇提着公事包进了大院。
“林书记来了。”赵全文笑着迎上前,“老板那边有客人,得等半个小时,先到我办公室来坐坐。”
赵全文从抽屉里拿出烟来敬,自己却是不抽,又泡了茶水,林哲宇道了谢。两人虽然有了些交情,但大家都明白,也只是点头之交,作为赵全文,他是多认识个人多条路,而林哲宇则是能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所以目前只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关系,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更深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