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笑道:“能来已经很感谢了,这么说就见外了。”
林哲宇为孟遥介绍了一下,李兆阑很客气地打了招呼,两人聊了几句,便有医生进了来,说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李兆阑当即笑着说:“看来我是福星啊,一到你就可以出院了,走走,我跟你一起办手续去。”
办手续当然只是走个过场,林哲宇的一切程序都是极尽可能的简练。半个小时后,一切搞定,医院里停着李兆阑带过来的车,林哲宇笑道:“你不得了啊,连孙书记的专车都用起来了。”
李兆阑笑着说:“孙书记出差,有资源不用,那可是浪费。”
见李兆阑过来了,车上的司机也下了车,林哲宇是农家子弟,没什么居高临下的气势,很客气地与司机握手,那司机似乎没想到林哲宇会跟自己握手,怔了一下,才伸出手来一握。
绛把车开过来,林哲宇向李兆阑道了谢,上了车,绛低声道:“那个司机……”
林哲宇的神情显得很凝重:“你看出来了?”
绛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军人出身。”
孟遥紧张道:“你们在说什么?”
林哲宇笑了笑,握着孟遥的手道:“没事。”
孟遥皱眉道:“林哲宇,你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哲宇看着孟遥满脸的担忧之色,心里微微一软,道:“好,我也不瞒你,那个司机跟我握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手腕上有一个纹身,跟那天枪击我的杀手手腕上的纹身很相似。”
孟遥的目光猛然冷了下来,咬牙道:“绛,这事交给你了。”
林哲宇沉默了一下道:“绛,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真是他,问题就严重了。”
林哲宇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司机是为政法委书记孙乾开车的,他去进行刺杀,那么他是自发的行为还是受了人指使?
孟遥自然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在知道了一些内情之后,不无担忧地道:“哲宇,你是不是卷进什么事情了?”
林哲宇苦笑道:“可能吧,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绛,我的危险是不是能尽快解除,就看你的了。”
………………
胡继飞开着车,神情很是冷峻,刚刚与林哲宇握手的时候,明显看到林哲宇的目光在自己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下,他不确定当时在门前林哲宇有没有看到手腕上的纹身,想到那天林哲宇的表现,胡继飞就有些想不通,林哲宇不过是个秘书,当时的情形下,他居然能够避开自己的动作。凭心而论,自己与林哲宇没有任何的过节,甚至于是事后才知道他叫林哲宇,是商省长的秘书。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这几天,关于林哲宇的身份,他也知道了不少,而为他开车的那女子,虽然年轻,但是目光的深邃和那全身含而不露的豹子般的敏锐却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如果林哲宇看出那个人就是自己,麻烦就来了。
一天这么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胡继飞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准备开门,目光便是一凝。
在门锁上放一根头发,这是他的习惯。而此时,那根头发已经不见了,这虽然不能证明有人开了锁进了屋,但至少可以知道,有人来过,并且动过这把锁。
胡继飞微微一停,拿出钥匙开了锁。进了屋,他并没有开灯,而是在门口停留了一下,窗帘前似乎站着一个人,胡继飞淡淡道:“是哪位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灯光伴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打开,屋子里变得一片透亮。
胡继飞暗叹了一口气,白天的担心现在就化为了现实,这女子正是他白天看到的绛。
反手将门关上,胡继飞淡淡道:“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闯进来了,你想干什么?”
绛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上的一张纸,道:“这些是你的资料,你看看与事实有没有什么出入。”
那张纸经过绛的手指微微一荡,向胡继飞飘了过来。
胡继飞接过,半晌才道:“你是什么人?”
绛淡淡道:“一个雇佣兵,居然为政府高官开车,你想干什么?”
“这件事你没查得出来?”胡继飞笑了笑,坐到沙发上,“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之后,还敢单枪匹马地过来。”
绛的眉毛微微一扬,道:“我知道孙乾曾经救过你,所以你跟在他身边是为了报恩,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做错了,林哲宇挨的那一枪,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胡继飞笑了笑:“那你还等什么?”
绛冷冷看着他,忽然笑了:“我不是杀手,所以不会动你。”
胡继飞也笑了:“因为你没有证据。”
绛确实没有证据,因为她已经看到胡继飞的手腕上裹着纱布,很显然,那个纹身他已经破坏了。
绛笑了笑:“我可以离开了吗?”
胡继飞不想让她离开,可是他没有把握能留得下她,而且她既然敢来,就肯定会想到结果,所以,他只有让绛离开。胡继飞并不怎么害怕,因为他已经销毁了“证据”,没有人能够确定,那天持枪杀人的人是他。
看着绛婀娜的身姿离开,胡继飞松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点了根烟,忽然间,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对方确认是自己做的之好,势必要追查到自己背后的人物——政法委书记孙乾。
时间一晃,巡查组的巡查已经结束,在此期间,巡查工作很顺利,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孟遥也回去了京城,林哲宇也回到了工作岗位。商歧山也没有再跟他提到这件事半个字。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林哲宇早出晚归,忙得屁股冒烟,不过这一阵子的忙碌,不但充实了他的生活,也增长了他很多的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