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月知道林哲宇到了临沭来工作,也觉世事难料,走到哪儿都能碰上,不知道算不算是缘分,想到自己跟他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是个小股级,现在又回到了原点,而他离了婚,自己也离了婚,是不是意味着还可以重来呢?
“哪个咖啡厅?我马上到。”经历了一些事情的岑明月对感情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知道等是等不来幸福的,只有自己主动去争取才行。
得到了地址,岑明月便站了起来,坐在她对面的一个魁梧男子不由道:“明月,你要走了?”
这男子就是韩莓为岑明月介绍的一位朋友,在县消防大队工作。
“杨威,对不起,我要去见一个朋友,我们不太合适,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岑明月颇有些委婉地说了这句话,拿上手机提了包离开。
杨威怔了一下,追了上去,跟在岑明月身后道:“明月,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岑明月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杨威,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谢谢你这一阵子对我的好,谢谢。”
临沭县城就那么大,林哲宇在磨蹭一下,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座位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明月?”林哲宇tg有些诧异的。
岑明月比起以前更具成熟的魅力,仿佛就是一枝可以随手采摘的娇艳玫瑰,双眼既如秋水又如明月,亮晶晶的,一改刚刚离婚时的灰蒙之色,嫣然道:“这么巧啊。”
林哲宇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巧合,不过也没有点破的意义,笑着道:“确实很巧。韩莓,明月,你们先坐,我先走了。”
韩莓笑道:“林助理是怕我还是怕明月啊,怎么这么急着走?你可别说有事。”
林哲宇本来还真准备说有事的,韩莓先堵住了自己的嘴,倒不好再说了,只是他真的不想留下来,从岑明月的眼神里他读懂了一些东西,只是现在的他真的没法子再投入到新的感情中去,不是他解不开心结,而是他对孟遥做不到忘却,何况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正要想个理由离开,咖啡厅又进来两人,一眼看过去,林哲宇不由咋舌,到底是世界太小还是临沭太小?如果说岑明月的到来是闻风而来的话,如果说遇上赵子亮来咖啡厅是巧合的话,那么遇上商荫又是什么情况?
林哲宇正要转过脸,商荫已经看到了他,扬着手奔了过来,惊喜万分地道:“林……哥,这么巧。”
在她跑过来的一瞬间,林哲宇看到赵子亮的脸明显黑了,心下不由一叹,姥姥的,这个梁子结得更深了,不过在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之后,这些小仇小怨他已经不在乎了,况且他也没有想过赵子亮会对自己有什么改观,便大方地道:“领导下来视察工作呢?”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不许这么说。”商荫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看上去很是雅致,娇嗔着说了这么一句,这才注意到林哲宇的对面还有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一个成熟可人,另一个虽然长相一般,却是透出一股野性。
林哲宇介绍了一下,却是发现岑明月目光中有淡淡的敌意,而商荫的嘴角微微上翘,也隐隐显出一丝挑衅之色,不由暗暗叫苦,自己可不是什么香馍馍,残花败柳之身,哪里值得如此青睐?
心中一动,林哲宇起身跟赵子亮打了个招呼,林哲宇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无意举动完全是他个人行为的一个提升。其实说起来,他与赵子亮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完全是因为商荫,而林哲宇本人对商荫根本没有非份之想,所以这纯属标准的误会。换作以前,林哲宇不在乎,很误会误会去,但是他的一些经历足以证明,小误会完全是有可能转化为大矛盾的。当然,这个行为,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赵主任。”林哲宇打着招呼,“喝咖啡呢?”
赵子亮微微颌首,他比起在市委组织部的时候要沉稳了很多,道:“也来喝咖啡?”
“喝完了。”林哲宇道,“你们慢聊。”
说了这句话,又回头向韩莓和岑明月道,“我先走了。”
也不待其他人有什么话,林哲宇提步离开。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了,林哲宇拦了辆出租车回苦水,车子里面播放着张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吗?》: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
外面正下着雨,林哲宇的心头有一丝哀伤,可是这种哀伤已经深深地隐藏在他的心底,也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所体验。
第二天一早,林哲宇接到曹阳打来的电话,说孙书记让他去一趟。严格来说,乡镇的干部还不能被称之为官,充其量也就是个吏,但无论是官是吏,在乡镇,党委书记这个一把手的权力是很大的。为了确保一地施政,不少县区都采用了围绕书记配班子的方式,这固然可以利于一把手拥有绝对的权力,但同时也是助长了他们一言堂的权力。以苦水为例,孙达州在苦水已经任了快七年的党委书记,在他的任期内,已经换了三任乡长,而周立是第四任。据同事们私下里相传,周立跟孙达州的关系并不融洽,在去年年底的乡总结会上,周立做报告,在报告之前说过这么一句话:“这是对今年工作的总结,但是我说了不算,以孙书记说的为准。”
这句话已经完全把他们的矛盾暴露了出来,林哲宇的境界和层次自然非一般的股级干部所能比拟,也是见怪不怪了,加上他现在的情况特殊,甚至是有些尴尬,因此他也只是埋头工作,是非坚决不议论。
到了孙达州的办公室,孙达州正在揉肚子,这是他所谓的养生之道。在他看来,养生在于排毒,这么揉着有利于大肠蠕动,排除宿便。
“林助理,我听何助理说,这几个项目的信息都是你跑出来的,不容易。”孙达州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