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兆星道:“老宋,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次你的案子,是林秘书长钦点要办理的,绝对没有类型你的意思。你看吧,住的宾馆,买的拐杖,都是林秘书长私人花的钱,你觉得如果是想敷衍了事,他有必要这么做吗?老宋,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事情总要一步步的来解决,这么多年都捱下来了,还在乎这几天吗?你就安心等着好消息吧。”
宋士德道:“怎么能让人家花钱呢,士贤,我们走吧。”
柳兆星也觉着这事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得成的,总是住着也不是个事,十天半个月的一住,得花不少钱,见他们要走,便拿出之前的预案来,道:“信访局已经给你在外面租好了房子,虽然天气暖和了一些,但还是tg冷的,那小房子是不能再住了。”
安顿好了他们,柳兆星回了信访局,把这个情况向王新标汇报了,说已经安顿好了,情绪还算稳定,王新标道:“那就好。这项工作虽然比较重要,但也不能耽误了其他的事情,我明天要去省信访局一趟,你也一起去吧。”
夜已经深了,三月底的夜还是很凉的,林哲宇没有在温暖的房间里,而是穿了一件高领的大衣,把领子立了起来,遮住了半边脸,头上也戴了顶帽子。
宋士德住的地方,是林哲宇选的,稍微有点偏,在这样的夜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林哲宇便站在对面的巷子里。他已经守了两晚了,结合已经掌握到的东西,要想把黄启发揪出来,不采取点措施和手段是不行的。警方是不可能动用警力去查一个逃逸者的。
宋士贤说有人经常去恐吓他们,林哲宇判断,这肯定与黄启发有关,柳兆星说黄启发跟王新标是亲戚,那么极有可能泄露出宋士德的住处,只要有人想继续这么干,那就会被林哲宇揪住。
夜色之中,一辆普桑缓缓开了过来,速度很慢,似乎是在辨认地点,然后停下,从里面下来三个人,过去敲了门,门刚掩出一条缝,几个人便猛地扑了进去,随即里面传出来厮打呼喊声。
林哲宇也跟着冲了过去,便看到三个人正在对宋家两兄弟痛殴,一边打一边骂:“艹你妈的,叫你折腾,老子***今天就闹死你们。”
宋士贤的头已经被打开了来,鲜血流了一脸,宋士德整个人蜷缩在床下,被一个人狠踢着。
“住手。”林哲宇大叫了一声,一把抓住了踢人那家伙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顿时桃花朵朵开,每朵都很红,另两人一看杀出个程咬金来,呼叫一声,齐齐向林哲宇扑了过来,手中的棍子也是劈头盖脸地砸将下来。
屋子不大,林哲宇闪了一下,躲过了一根,却是没躲开另一根棍子,肩膀上挨了一下,那家伙一棍得手,还没来得及欣喜,腮帮子上便挨了一拳,顿时仆倒在地,另一人在一怔之间,被林哲宇一脚踹中小腹,吃疼弓腰,脸上又挨了林哲宇的一记膝撞,仰面倒下了。
这时起先挨打的那人爬了起来,大叫声中从林哲宇身后抱住了他,这家伙膀大腰圆,tg有一身蛮力,林哲宇挣了一下居然没挣开,抬脚一跺,后跟正跺在那家伙脚面上,顿时发出了一声大叫,只不过只叫出了一半,鼻子眼泪都出来了,因为他的下阴也被林哲宇回腿命中,两手松开捂住了裆部,跪倒在地。
林哲宇简单地对宋家两兄弟包扎了一下,宋士德的情绪倒是不错,宋士贤就没这么好了,瑟瑟地抖着,不停哆嗦着说不上访了。这时有一个人想溜,被林哲宇一耳光扇得打了个滚,再也不敢去动,另两个都是被林哲宇踢了蛋蛋,蛋疼无比,根本还没缓过来劲,直不起身了,蜷缩在地。
林哲宇安慰了一下兄弟二人,拉了椅子坐下来,踢了其中一人一脚,道:“说,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一脸痛楚,说话倒是凶得很:“兄弟,不关你的事,别给自己惹麻烦。”
林哲宇觉得好笑,道:“你一点都没看清形势,你看我是想怕惹麻烦的人吗?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麻烦吧。我这个人没多少耐心,再问你最后一次,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倒是有骨气,瞪着林哲宇不吭声,林哲宇站了起来,皮鞋压在了那小子的手掌下,顿时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
林哲宇脚下没减力气,却是看向了另一人,道:“现在轮到你们了。”
那家伙的手掌在林哲宇的脚下变形,声音也叫得更响,那两人面色都发白了。混在社会,也不是没见过狠人,但是像林哲宇这么狠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相互看了一眼,抢着说出了一个名字:爪子。
爪子何许人也?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市里一个混混头目,主要是靠给人看场子为生,手下很有一批人,打架斗殴的事情如家常便饭。
随后林哲宇打了电话给陈明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陈明立即安排公安局的人过了来,林哲宇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把目标锁定“爪子”这个人。接下来拿人的拿人,送人去医院的去医院,一切都在进行之中。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哲宇觉得宋士德的案子有了眉目。
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爪子很快被抓,他比那三小子爽快,充分见证了越是老大越是软骨的道理,说是受标哥的指使,被审讯的警察一个大巴掌过去,才说标哥叫王新标,就是信访局局长王新标。
陈明垂着眼睑,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其实他早就想换掉信访局的局长了。只是这王新标很有些来头,跟常务副市长杜真松走得很近,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陈明虽然直率,但是能够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根,不可能没有政治头脑。在表现出“直大炮”的印象之后,他所做的一些事情虽然看上去得罪人,但是根本不涉及到太大的利益,反而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没什么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