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场喽啰怎么这么多?”
孟起掀了赌桌,干翻了七八个赌场喽啰。
而在他的身侧,却还有十几个人围着。
身上的银两输光之后,孟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冷静下来之后,他就专门盯着摇骰子的那个荷官,果然看出了猫腻!
出千的手法原理很简单,就是磁铁而已。
但荷官的手法熟练,将磁铁藏在指缝之间,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孟起也只是将信将疑,但他还是决定相信职业带来的直觉。
赌场的喽啰,不过是些争勇斗狠的年轻人,孟起算是江湖高手,一身武艺,在场的,没有一个一合之敌。
“还有谁?”
孟起踩着被掀翻的赌桌,放声问道。
周围,赌徒们靠着墙站着,乐得看热闹,一些人悄悄地俯下身子,捡拾地上掉落的银钱,一些人则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们输了钱,哪怕觉得赌场有问题,却也不敢当众指出。
毕竟,他们只是一些闲散赌徒,上有老下有小的,惹不起这一势力。
“你丫是活腻味了吧!”
赌场后方的木门被人一脚踢开,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提着砍刀走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中间的孟起。
赌徒们知道,这是赌场里镇场子的角色出来了。
这两人皆是亡命之徒,认准了孟起,便直接提刀砍去。
“来得好!”
孟起直接挥拳迎了上去。
小喽啰几点十几点的经验实在不够看的,希望这精英怪,能多给点经验吧。
要是再爆个装备什么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窗后。
黄崖与吕贤正注视着赌场。
“这青衣人武艺这么高,看来王甫是派了个得力干将过来啊。”吕贤眯着眼睛,分析道,“这人一拳一脚十分板正,行事作风,颇有行伍风格,果然是当兵的出身!”
黄崖点头称是。
孟起的身手,就连他也看出了由来。
然而两人一开始就想岔了。
孟起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闲得无聊而已。
而且他是警察,就算代入到游戏之中,动作习惯是改不了的。
能被误认为是军队出身,是很正常的事。
“这身功夫来赌场闹事,真当是大材小用。”吕贤阴沉着脸,似乎在考虑是跟王甫彻底撕破脸皮,还是隐忍到底,出去当红脸。
“这下,咱们的生意可就亏几天了……”
见孟起越闹越兴奋,两个拿砍刀的打手一起上,都不是对手,吕贤叹了口气,拍了拍黄崖的肩膀,道:“暂时别撕破脸皮,这王甫,我得让他后悔这一手棋!”
黄崖会意,也是叹了口气,然后便堆起笑脸,拖着臃肿的身体走了出去。
应付人的工作,吕贤做不来,但却是黄崖的专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孟起对黄崖,还真下不去手。
黄崖一番说辞情真意切,比夜场的订台经理还要会说,在全额退还孟起赌金并双倍赔偿之后,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孟起劝离赌场。
这尊杀神一走,黄崖便返回赌场,吆喝着喽啰收拾残局。
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给了荷官一个巴掌,怒骂道:“我三令五申强调多少次了!你还敢搞小动作!是不是不想活了!?嗯??”
荷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黄崖磕头求饶。
黄崖咬牙切齿,一脚踢翻荷官,然后让人拖下去狠狠地打一顿。
惨叫回响在赌场之中,让人不寒而栗。
接着,黄崖又把客人们聚在一起,诚恳地道歉,说自己管教无方,赌场还是秉持着公平的,之后绝不再犯,然后赔了这张赌桌的客人一些银钱。
赌场,便继续营业了。
这风波,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赌徒们,该赌,还是要赌的。
就像赌场该出千,还是要出千一样。
……
北安城的北境,是一片平原。
几条从凝青山脉中流出的河,将其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草原。
水草丰茂,但也充满着沼泽瘴气毒虫,每年发水的时候,也有洪涝灾害。
所以,这片土地虽然看着辽阔,但适宜人们居住的,就只有那么几块,也就是这几个大镇。
畜牧业,是北方这几个镇的支柱产业。
七乡村,则以羊肉出名。
程义赶到七乡村时,在外围戒备的士兵,也没了踪影。
哨岗里,桌子上放着半碗水,炉子里的炭火还有一些火星。
这些人,也不见了?
程义放开神识,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然而随他而来的玩家们,早已经四散开来探索了。
“地图标记了七乡村,果然是个事件地点!”
“这鸟毛都没一根,哪儿来的怪?”
“一般而言,游戏里本应刷怪的地图不刷怪,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没触发剧情,安静等着程大佬触发完剧情再上去刷就完事了!”
“说起来,这村子怎么怪瘆人的……”
“平常热闹的地方要是没了人,就会有一种恐怖感,我看短视频知道的,这个叫什么原理来着……”
“勾股定理!”
“洛必达法则!”
程义不禁有些羡慕弟子们的乐观精神。
不怕死就是好。
那是不是自己死了,宗主也能再把自己复活出来?
抛开脑中的胡思乱想,程义沉浸在神识的探索之中。
七乡村。
一条土路,建筑分布在两侧。
有的房子半掩着门,院子里还摆着一把躺椅,躺椅旁边,有一把蒲扇。
路边有一辆木车,缰绳连接着鞍套洒落在前。
羊圈内,食槽中的饲料已有些腐败,但却没有蚊蝇盘旋。
所有应该存在的活物,仿佛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就消失了。
没有一点痕迹可寻。
在程义的知识储备中,没有一种怪物,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莫非,是某种诡异?
诡异,是一种现象的代称。
不像妖邪有固定的实体,诡异可以没有实体,当然也可以有。
也许它会以某种形式传播,或者会突然出现在某个地点。
它的成因多种多样,有的能被消灭,有的无法消灭,又或者,只是没找到消灭的手法。
几乎所有的诡异都是有害的。
程义并不擅长对付诡异,如果真是诡异的话,那就麻烦了……
恍惚间,程义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环顾四周,依然是那个七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