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之后,连带着笑容也变得轻松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啊!”
阿笠博士摸着光秃秃的头顶,略带歉意的说道,看着芙莎绘坐进轿车里面,眼神十分复杂。
小轿车上。
被称为比利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看着坐上来的芙莎绘,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样就好了吗?芙莎绘!”
“好不容易见到那个等了四十年的男人不是吗?”
“没错,就是他。”芙莎绘说着,又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些心酸地回答道,“只是,我没有表明我的身份和来意。”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啊!”
“因为,他好像也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啊!”
“以他的性格,如果让他知道有个傻女人等了他四十年的话,一定会非常痛心的吧。”
比利那被墨镜遮挡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波动,不过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就这么了解他吗?毕竟你们可是四十年没有见了。”
听到这,芙莎绘的眼神中流露出回忆之色:
“因为,他在某次我的帽子在这里被风吹跑的时候,就是那样啊!”
说着,她自嘲的笑了笑:
“或许,那件事,他早就忘了吧。”
恍惚间,芙莎绘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
当她用来遮挡头发的帽子被不解风情的秋风吹走,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地哀求对方不要看自己的头发时,对方却笑着安慰她:
“为什么要挡住自己的头发呢?我觉得非常好看啊!”
“就像银杏叶一样美丽!”
当年的那一番话言犹在耳,也正是因为那次的经历,她才喜欢上了银杏叶,并且将其作为自己时尚品牌的图标。
将这处银杏林作为自己的回忆之地。
只不过,那段没有结果的回忆,似乎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真是抱歉,比利,每隔十年就让你陪我来一次。”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的太太,可是芙莎绘的忠实支持者,如果我拒绝的话,她肯定饶不了我的。”
“不过,这个要求,到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四十年,我也该走出来了。”
“我们走吧!”
“这样真的好吗?不解释清楚吗?”
“别说了,走吧!”
语气中满是决然。
“好吧!”
比利见对方去意已决,也不再多说,随即发动了车子。
而另一边,见两人分开,六个孩子自然也是赶紧凑了过去,叽叽喳喳地问着情况到底怎么样。
但阿笠博士只是静静地看着车子慢慢启动,一句话也没有说。
刚刚两人的谈话,帝丹三小或许没有听清,但是对于东方朔三人来说,可以说是非常清楚了,毕竟灵力的滋养可不是白说的。
之间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自己的笔记本,一手抱在胸前,一手在键盘上不断才操作,然后拉了拉博士的衣角,淡淡地说道:
“我想,这位木之下女士,应该是误会了我们吧!”
“因为根据现有的资料,她可一直处于单身状态呢!”
“而那位司机先生,则是她母亲的再婚对象的朋友!”
“而且,人家已经结婚了,平时两个人也没有一同在公共场合出现过。”
“所以,那位木之下女士,也许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对于阿笠博士的事情,灰原哀可是异常的上心,火力全开下,很短时间内疚把芙莎绘和那位外国男子的信息给查了个底朝天。
帮阿笠博士解了后顾之忧。
“啊?”
博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逐渐远去的汽车。
“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说些什么的话,人家可就真走了!”
灰原哀有些怒其不争地说道。
“哦哦!”
被灰原哀这么一点,阿笠博士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对方刚刚的眼神中总是流露出那么一抹悲伤,还特意提到了东方朔他们,说是他的孙子。
只是当时他没有反应过来,随口的附和却成了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阿笠博士,立刻朝着已经发动的小轿车追了过去,因为这林子里全是土路,所以轿车开得并不是很快。
跑了几步之后,阿笠博士双手拢在嘴旁,做出扩音器的样子,大声的喊道:
“我直到现在,都还非常喜欢银杏啊!!!”
声音在这片金色的银杏林里久久回荡,回荡在落叶里,回荡在夕阳下,也回荡在芙莎绘的耳边。
而身后的柯南,嘴角也勾了起来,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手上的笔,不知何时又勤劳地动了起来。
因为,从刚刚阿笠博士动身开始,那音乐便再次响了起来。
似乎代表着这场跨越四十年的约定,并没有结束,而且,才刚刚开始。
芙莎绘赶忙回头,看着车后不断朝着她挥手的阿笠博士,眼中瞬间被泪水噙满,似乎是怕对方看见她此时的窘迫,又急忙地转过身,用衣袖擦了擦泪水。
“比利,下一个十年,或许又要麻烦你了。”
“不,我想,你们的下一次见面,或许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比利浅笑道,通过后视镜看着车后面那个略显狼狈的老头,不知道对方到底哪一点值得芙莎绘去等四十年。
不过,这些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作为朋友,芙莎绘四十年的等待如果能得到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的话,他就已经满足了。
不知何时,代表着回忆的秋风带来了一丝湿润,淅淅沥沥的小雨,将气氛衬托的更加浓郁。
小汽车缓缓地在刚刚被打湿的土路上行驶着,好几片随风而起的银杏叶,在细雨的滋润下,紧紧贴在了轿车的车窗上,看起来倒像是一幅颇具诗意的贴画。
“小兰,你慢点行不行,都下雨了。”
铃木园子喘着粗气,追在毛利兰的身后。
“雨越下越大了,你那个什么故人,我看肯定早就回家了。”
“园子!”
毛利兰跺着脚,有些不满地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