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啸想了想,看向天一,天一立刻递上地图,李天啸展开,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就近的一个州府的知州潘文将潘知州是李天啸的人,他点了点:“朕立刻修书一封,把这件事告知他,等我们潜入进去之后
,让天一立刻去通知对方一举缴获。”
楚轻应了声,“只是……此行太过危险,皇上,你……”
李天啸迅速抬起头,“你都不怕,朕如何会怕?”
“可……”楚轻还是担心,这只是她的一种不得已之下的办法,属于下下策,万一自己失策连累了李天啸,她一人出事没关系,可李天啸是皇帝,关乎到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
楚轻不敢冒险,只是李天啸却是握住了她的手,眸色坚定:“这些人也是朕的子民,普天之下,人人平等,朕的命与他们的命也没什么贵贱之别。”
楚轻眼底闪过一抹动容,她以前就知道李天啸是个仁君,否则,她也不可能真心辅佐帮他,可真的越是了解对方,越是忍不住会被对方吸引。“好,那就一起去,只是在此之前,还是先准备妥当,把危险性降低到最低。”楚轻不敢拿李天啸的性命做赌注,所以这一次,因为有先前人皮灯笼的案子为戒,所以,她这次把开始到中间可能会发生
的事都坐好了完全的准备,等天一回来,拿到了潘知州的亲笔书信,得知对方已经秘密调遣了一千心腹乔装打扮,开始往瑜丰镇来的时候,楚轻知道可以动手了。
既然要扮作富商,加上先前他们跟刑衙头有点过节,对方不一定记得他们,不过,他们先前留了印象,倒是可以高调一些。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他们扮作夫妇,作为外地前来的富商,开始大量出入珍宝阁、珍品阁一类的,专门选什么东西贵买什么,还找人相看府邸,总之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几乎大半的瑜丰镇都传遍了
。
说是外地来了一个富商,要在他们瑜丰镇安家,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上百两纹银。果然,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刑衙头的耳中,当天,楚轻与李天啸在客栈前去县衙解剖尸体的时候见过一两面的,楚轻看人看面骨,即使对方
易容了,可还是很容易能够辨认出来。
看来很快刑衙头就会忍不住动手了。果然,刚到晚上的时候,天一就过来禀告:“爷,属下打探哪里有何时的府邸的时候,刑衙头的一个表亲今个儿找上门来了,说他有个府邸,让我们明日前去相看,怕是……他们明个儿可能会动手。属
下看到这个表亲从刑衙头的家里出入了几次,估计是商议如何对付我们。”
李天啸脸色阴沉,这几日他就一直强压着怒火,一想到在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这般拿人命当儿戏,他就想要把这些人通通都拉出去砍了。
好在李天啸的理智还在,“嗯,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楚轻与李天啸决定了之后,天一直接就回了刑衙头的人说是明天去相看,不过到了第二天,去的人也不过是楚轻、李天啸以及另外两个把内力给封住的两个暗卫,瞧着像是护卫打手,不过为了让刑衙
头相信他们的确是有些财力,李天啸装了一叠银票,有两万两之多。
楚轻戴了面纱,把脸上用特殊的药材给弄得过敏了,一张脸布满了红点点,看起来极为可怖,如此是为了防止这些衙役心生歹念,坏了他们的计划。
李天啸瞧着楚轻,不想让她冒这个险,可他又很清楚,楚轻一向比他有主意,这次前往那个地方,可能进去会很难出来,如果要找到根源,怕是还要楚轻拿一些主意。
楚轻看出了李天啸的担忧,“皇上你觉得我如今这模样,还会有人看得上?”李天啸定定瞧着她,眼睛一眨也没眨,指腹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她的脸:“有。”他眼底的深意太过浓郁,几乎漆黑的瞳仁里清楚的倒映出楚轻的容貌,她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有,怕是还
是唯一的一个,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楚轻猝不及然又听到了对方的情意,忍不住耳根发热,连忙转移话题,当做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这样啊,看来我这易容还不过关,时辰差不多了,老爷,我们该动身了。”
李天啸也不急,慢工出细活,他相信她最终会明白自己的决心的。
非她不要,非她不娶。楚轻与李天啸等四人到的时候,刑衙头的表兄正等在那里,楚轻几人像是看不出对方的心思一般,等对方带着他们看了一座明显不是他们的府邸,很可能是先前被他们给洗劫的一个大户的府邸,等他
们看完了,极为满意之后,这人倒是也不急着让他们走,说是要详细商议一下,就带他们去了大堂,让人上了茶水,楚轻端起嗅了嗅,果然在里面嗅到了迷魂散的味道。
看来先前那些人估计就是被全部下了药,否则,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突然所有人都失踪了?
楚轻与李天啸四人来之前吃了迷药以及各种解毒的药,自然是不怕这些的。
喝了之后,又随意闲聊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装作昏昏欲睡的模样,随后,就晕了过去。
那表兄看得手了,推了推四人,确定都晕了之后,才拍了拍手。
楚轻趴在那里,就听到先前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刑衙头的:“得手了?”
“得手了得手了,啧啧,瞧瞧这几个人买个宅子眉头都不皱一皱的,这次可发了,这次是不是要多给我点提成啊,嘿嘿嘿。”那人搓着手,瞧着刑衙头,表情颇为贪婪。
“少不了你的,先去搜搜,看看这几个人带了多少银子。”如果不少的话,他们一般不会再惊动,否则,万一出了错,上头那位可饶不了他们。
刑衙头带来的人赶紧要去搜李天啸等人,先前那表兄瞧着戴着面纱的楚轻,搓了搓手:“这个我来我来……”
李天啸眉头皱了皱,被对头趴在那里的楚轻给按住了手,果然不多时,她感觉脸上的面纱被拽了下来,随即就传来一声尖叫声,随后就是重重落地的声音:“啊啊啊啊啊,鬼啊!”
刑衙头不高兴了,“鬼吼鬼叫什么?”不过刑衙头朝着楚轻的脸上看了眼,也觉得辣眼睛,“她这脸怎么这样了?先前虽然普通了点,可还没这么丑?”从楚轻几人高调起来的时候,刑衙头就找人打探过了,自然也知道这两个就是先前询问
那死者的人。
有衙役看了眼,“应该是水土不服过敏了,以前我们村子里也有人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只是这会儿瞧着有点恶心……”
那表兄搓了搓手,爬起来,摆摆手,“赶紧给她戴上戴上,这也太吓人了,这富商口味还真重,这样的娘子,要是老子,早就另娶了,这也太丑了。”
刑衙头脸色不好看,“闭嘴吧,赶紧走人,剩下的就跟你无关了,别耽搁了要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表兄却是蹭了过去,“表弟你好心告诉我,到底上头那位是谁啊?你们这几个月弄了不少人了吧?这么多银子是要干什么啊?”
刑衙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否则当心你脖子上的东西。”
那表兄摸了摸脖子,大概是被吓到了,“行行行,不问就不问。”
絮絮叨叨了几声就走了。
楚轻的眉头皱了起来:上头?那个上头?
难道这瑜丰镇是按照别人的命令来做这件事的?
楚轻心底的疑虑越来越浓了,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对方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财力,到底要做什么?
“头儿,这四个人怎么办?”有衙役问刑衙头。
“按照以前的规矩来,把他们晚上秘密送到那里去,别让人发现了。在他们身上找到了多少银票?”
“两万两。”
“这么多?看来的确是块肥肉……”
“那客栈里的那几个人,我们还?”
“找人去翻翻他们的行礼,若是没有了可就别暴露出来,如果有的话,就想办法把那几个人也给除掉了。行了,从密道弄走。”不多时,楚轻四人就被带到了一个密道抬着抬走了,四人很快手脚就被绑住了,楚轻四人一直等到了晚上,他们被一路抬着往前走,她偷偷睁开眼看了眼,果然是一条密道,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被
扔上了一辆马车,随后一直颠沛的走了几乎一夜,才到了地方。
他们的眼睛被蒙住了,大概是想到药效快过了,以防万一。四个人一直被带着走,越是往里走,楚轻隐约能够听到哭泣声,打骂声,还有石锥敲击的声音,乒乓咣当的,空气中夹杂着尘土的味道,让楚轻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楚轻连同李天啸四个人,被扔进了一个地方,随后听到关门声,咣当一下,不多时就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