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这小呆煋也不会说话,还是我给你介绍一下吧,回头记得补钱,她是壬家传人,其实属下九流八大匠里的皮匠分支,人皮匠,
虽然这行伪装副业一向不少,只不过她学的比历代都歪,
哦,是紧跟潮流,不断跨行创新,从修骨笔修成了个牙医证,从造人皮纸造成了扎纸货铺子老板娘,是这白事街有名的街道办脸盲小呆花……”
“我要骂人了!齐黑瞎你个猪!我要给你扎纸猪!”
“别啊,这多浪费,一步到位给你黑爷扎几个纸替怎么样?”
“呵,我不和偷东西的小贼说话!”
“……”
听着壬煋臭骂黑瞎子是偷东西的贼,张麒麟想了想还是没打断,
其实瞎子一般是不会在没人的时候偷东西的,他只会在人前光明正大(不要脸)的自己‘拿’或者‘劫’(借),哦,还有骗。
比如他那些通过各种名义被黑瞎子塞进腰包后彻底失踪的钱卡。
按照对方的逻辑来说,这叫他付出后该得的劳动报酬——骗人也是一种劳动付出。
如果他说自己没拿,东西又确实没了,那往往是有意外情况当场用了。
而且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至于对方为什么不想直接说,那就只有这瞎子自己知道了。
瞟了眼在那高高大大一身黑皮衣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实际也完全算不上好人,正笑嘻嘻逗小姑娘玩的黑瞎子,张麒麟默默起身离开。
身后,人高马大,身材健硕,偏偏通身痞气的黑瞎子敏锐看过去,
“哑巴,别忘了还欠了我一份咨询费~”
见对方头也不回全当没听到,他继续一笑,把这锅随手就甩到另一人头上:
“小呆煋,你今天也太凶了点,你看都把哑巴吓跑了~”
……
没听后面黑瞎子都还在热热闹闹的跟小姑娘打什么嘴仗,张麒麟缓缓走在大街上,少见的有些无目的。
照正常情况,第一次队友会面,可能会有些事情要做,(互相见面了解,分享情报乃至互相身手了解之类)但显然,他遇到的并不是正常情况。
这小姑娘他确实不认识,和人皮匠似乎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但姓壬……,张麒麟若有所思,想起了一些有些久远的记忆。
那还是在镜城从那具女尸那得到的资料,当年营造那纸皮城时,所参与的九流工匠不少,除了扎纸匠还有画匠、皮匠等几大匠派,都是业内翘楚。
这些为首的几大支中,协助置弄那些特殊制材的那些人,就姓‘任’,属于画皮匠,再细分,就是人皮匠了。
以发为笔,以血为墨,以皮为纸,以骨为砚,曾经有个画皮的异志故事,实际就源自相关于他们所带来的传说。
曾悄悄在镜城内藏了不少相关的封印猜想与资料的人里,其中有一位就姓‘任’,擅人皮画术,在对方所留遗言中就有一句话是:‘任’姓自他而终,因果即斩,后辈丢‘人’为‘壬’。
这种姓氏并不常见,再加上祖业相关性,或许会是同一支。
一边思索一边走,等张麒麟再回神,所来到的地方他已经彻底不认识了。
茫然看着四周街道,确认自己应该不至于偏到太远的地方,便没急着去看地图,
自认为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不太想那么早回去喝药。
之前的失血状态早已恢复,剩下那些毛病虽然他忘了原因,但应该是属于身体本质的亏损,不是喝中药那些能好的。
但是华德不让停,张海峡他们在装傻一心只盯着医嘱看。
想了想,张麒麟利落决定自己再兜几圈,等预定时间到了再回去。
但并不是所有街道都会行人不多的,
难得没有任何目的性的走在街头,可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人群,张麒麟总觉得有些陌生。
这不是属于他的世界,而且人太多的地方,总容易让他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不自觉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