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神情读不出来也就算了,但这种欲言又止仿佛是看小孩一样的担忧眼神,吴协可太熟了
——他爹妈甚至三叔和二叔曾经都有这种神情,不过在他越长越大,甚至大学读完后就几乎看不到了。
但老一辈也就算了,面前这闷油瓶明明是个年轻面瘫脸,却露出这种沧桑忧虑的眼神,实在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吴协有些不爽,感觉自己被过于小瞧了。
寻思着不能让人这么看轻自己,他干脆不问答案,坐一边纸板凳上,撑着纸桌子继续思索道:
“说起来,我当时那珠子是那个纸人伴娘的,那些百姓明显也是看在珠子的份上对我宽容,那他们有没有可能是跟那些伴娘才是一伙的,士兵是另一伙的?可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当年做他们的扎纸匠相互有敌意?还是不是同一时期扎的,所以才会有矛盾……”
“等下,不对啊,小哥,为什么这一个纸城能有镇压效果?它为什么不会异变?点睛纸人不应该本身就是大凶吗?难道曾经其实还有以邪镇邪的说法?那也该有制衡啊……”
他越想越觉得纠结,一边感觉自己似乎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偏偏又似乎少了最后一片拼图,导致好像又越想越偏了。
就在这时,一边沉默着的张麒麟见他声音稍微停了一下,也走过来,轻声道:“这是城牢,镇的是百姓。厉鬼冢应该在
吴协一愣,实在觉得有些荒繆,忍不住声音高了点:
“镇的是百姓?这个城里的那些纸人百姓??……我记得之前看过,有种纸人邪法就是用纸人内藏生辰八字,做法勾人魂魄以此为驱使,那这里的纸人,其实就是类似的法子,它们真的都有灵魂?”
“建造这里的人,献祭了一整座城的平民,压在了结阴婚的厉鬼冢之上?”
张麒麟点点头:“我也是刚想明白。”
“可是,为什么要对些普通人这么狠毒?这对象也根本不对啊,之前那诗里的怨凤不应该指的就是那个宋朝追封的吴国妃子吗?总不能是那妃子死前不怨恨别的人,就怨恨百姓,非要拉一城人陪葬……”
说着说着,看着张麒麟眼神,吴协一愣,感觉好像跟着读明白了什么,喃喃道:
“这城池是为她建立的这点肯定没错,可史书记载,那妃子虽为女流,却是国母之姿,极为爱民,颇得百姓喜爱……这城池是为了镇压她建立的……士兵关押的却是百姓……”
他有了个极为荒诞的想法,忍不住求证看向张麒麟,希望自己想法是错的:“他们造这座城,不会就是用来威胁底下的那妃子自己不出来的吧??底下的皇妃,是因为这纸城里的百姓纸人画地为牢?所以连七星镇邪都忍了,反而变相去保护这城不被自己破坏?”
张麒麟停了两秒,还是轻轻一点头:“现在看来是。”
“…………”
吴协深吸几口气,只觉得有一肚子大槽无处可吐,半晌都说不出话,只觉得憋屈胸闷的慌。
他一拉包链,掏出水喝了两口,寻思对面估计又是没吃没喝,又推了瓶水过去,
见对方接过去喝了,他也算稍微冷静了些,继续开始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