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扭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洛婉君低着头,没有答话。在小腿上,正划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正泊泊的往外流血。赵二狗脸色一变。
“受伤了!”
洛婉君咬了咬牙,平静的道:“没事,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口子都裂开了。”赵二狗道,当即就停好摩托车,凑了过来:“你先坐好,我帮你弄一下,血流多了,容易出事。”
赵二狗不由分说,直接将洛婉君拦腰抱起,往旁边一片平整的草地上走去。洛婉君心头一惊,内心犹如鹿撞,望着赵二狗,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说不出话,整个人僵硬着,不敢动。
脸,不知何时,又滚烫了起来,红成一片。
赵二狗注意洛婉君的不对劲,询问道:“看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洛婉君抿着唇,摇头。
对此,赵二狗愣了愣,眉头挑了一下,心里莫名感觉有一丝奇妙,不过,并没有发现与寻常有何不同的地方,随即,将洛婉君放好,替她简单处理伤势。
小腿部,有一条略深的伤口,应该是洛婉君不慎摔下去时,被石头划伤的,鲜血淋漓。
荒山野岭,也没有啥可用的东西,赵二狗将自己的衣服撕开了,扯出一条布条,围着洛婉君的腿部细致的包扎了一番,目前,先将血止住。
洛婉君默不作声,身子也不动,就这么望着赵二狗做着,眸子里荡起了涟漪,略有那么一丝的迷离与错乱。
其实……其实,这个家伙,还挺好看的,特别是他,较真的时候,嘻嘻。
洛婉君心有所想,可要若说赵二狗好看,那一定是瞎说的,赵二狗说不上丑,但绝对配不上“好看”这样的褒奖!
顶多也就相貌平平,人畜无害。
呃……慢着,天哪,我的脑袋里到底有想着什么?怎么会冒出一些这么离谱的想法。
完了,我一定是失血过多,脑袋变得有些迷糊了。洛婉君摸着自己的头,轻微摇晃着,摆弄自己时的天真可爱,着实让人好笑。
只可惜,赵二狗正低着头,并没有看得到。
“好了,暂时是止住血了,回到村子再到肖大夫哪儿做一下正规的消息包扎。”赵二狗拍了拍手。
洛婉君轻声道:“谢谢。”
“嗯,你走不动路了,要不坐在车上吧。”赵二狗提议道,洛婉君想了一下,道:“山路本来就不太好看,我再坐在上面,你还能推得动吗?”
“少废话,推不推得动,那也是我的事,你就老实的坐好吧。”赵二狗道,说着,便又不由分说的将洛婉君抱到了车上,提议归提议,但最终决定,都是赵二狗说得算。
于是乎,赵二狗推着厚重的摩托车,后面坐着洛婉君,翻山越岭,一步步往前走去。
此时,洛婉君的心情是变化的,坐在摩托车上,她的内心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宿感。让她很心安,很踏实。
说真的,赵二狗并没有自己之前想的那么不堪,有时……还是挺可爱的,比如现在。
天濛濛亮,两人终于回到了村子里,赵二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洛婉君送到了村头的卫生室。
洛婉君伤得不太严重,肖玉婷处理一番,约摸着过上十几天就好了。有可能要更快,因为赵二狗在暗中做了手脚,为了洛婉君不留疤,偷偷输入了一丝《木灵真诀》的生机。
中午,赵二狗把洛婉君接到了自己家,张桂花得知洛婉君受伤了,那可是急坏了,忙前忙后,准备了黑鱼汤,老母鸡汤,全都是一些有利于伤口痊愈的汤菜。赵二狗不得不又怀疑自己是否亲生的严峻问题,以前自己摔了好大一片肉,也没见这么好的待遇。
旁边,张桂花还不停的责怪着赵二狗,说他做事不务心,让洛婉君受伤,平白的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赵二狗就哔了狗,怎么啥事都往俺头上算?
看到赵二狗纳闷不已的表情,洛婉君闷声发笑,感到格外有趣。
吃完了饭,赵二狗便把洛婉君送回了唐家宅院,唐书雅与唐志雄爷孙俩还在医院,偌大的宅子依然只有洛婉君一个人住着。
“不要忙了,早点休息。”赵二狗对洛婉君嘱咐道。
这一次,洛婉君反了常,居然应了赵二狗的话,果真老老实实的趴到床上去了,这倒让赵二狗感到意外了。在他的记忆里,洛婉君几乎就没有闲着过,只要眼睛是睁开的,那就只有工作!
洛婉君躺下去了,赵二狗走后,她却怎么也未能睡着。
之后,她又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进了书房。她站在了红木的书桌前,文房四宝俱全,她轻缓的摊开了宣纸,磨好磨,挑选了一支合适的毛笔。
凝神片刻,在纸上缓缓写下了一行隽逸的大楷……
洛婉君的字很好看,有大家风范,幼时,她便苦练一段时日,曾加入书法协会。感到烦心,或者是不顺畅的时候,她便会写上一两个字。
此时,她并不是烦,萦绕心头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让她困惑,迷茫,还有一丝淡淡的欢喜。
落完笔,纸上只写着一行佛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写完一首,洛婉君似乎仍不满意,心思上眉梢,有了主意。洛婉君俏皮的一笑,摆开了墨盘,从柜上取来了颜料,兑对了一番。
这一次,她没有写字,而是选择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