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城主府地牢内。
李信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昨日那般嘻哈。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被打断四肢骨头,用绳子吊起来的老鸨,沉声道:“何苦呢,已经一夜了,招了吧,还能少受点罪。”
“呵呵,呸。”老鸨朝着他啐了一口,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
从昨晚将其捉拿到地牢开始,常宏亮尝试用了各种办法但对方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可把李信给苦坏了。
体内的噬心蛊还在,他根本动不了身子。
好不容易把自家老婆哄好了,又不能行同房之事。
总不能对商璃月说:上来吧,自己动。
要真说出口,按她的性格,非得把李信揍得半死不行。
无奈之下,他只好亲自过来审讯,看看能不能撬出点有用的情报。
结果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见老鸨仍是死鸭子嘴硬,不肯吐露半分,李信陷入沉思。
没想到她会对背后势力如此忠心耿耿。
思来想去,结合着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情报,李信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老城主?”
老鸨:???
此话一出,她那原本毫无波澜地眼神,居然有了波动。
李信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继续追问道:“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一直暗中扶持毒蛛会的势力,说说看你们的计划。”
“杀了我。”老鸨声音沙哑,忽然面色狰狞。
“放心,晚不了,你把你们的计划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你走之前能舒舒服服的,不用再受罪。”李信淡淡地回了一句。
老鸨闻言却闭上眼睛,仿佛陷入回忆。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给我个痛快吧。”
“可以。”
李信知道,即使他们再想任何办法,都没可能从老鸨口中问出什么,干脆满足她的心愿。
他停顿片刻后,继续道:“那我问你一个其他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为什么要杀小柔和隐士?”
这事一直困扰着李信。
在老鸨露出真面目后,他就觉得奇怪。
小柔是对方手底下的姑娘,隐士算是毒蛛会的中层。
虽说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是一起为她工作。
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是怎么做到相遇在一起,又让隐士深深爱上一个风俗姑娘无法自拔的。
似乎听出李信话里有话,老鸨咧着渗血的嘴角,徐徐道来。
谁知她的第一句话,让李信立马呆住。
“隐士的前妻是我让人杀的,因为我发现他一个满手鲜血的男人,怎么还可以那么爱一个人。”
“所以我嫉妒。”
“可我没想到,隐士后来似乎发现杀他妻子之人和毒蛛会有关,所以他开始想方设法摆脱我的控制。”
“即使我知道这是徒劳的,但这依旧让我很反感,可是贩卖人口的活最脏最危险的,之前只有隐士愿意替我做,而且做得一直很好,所以当我无意间发现小柔和他前妻长得很像时......”
说到此处,老鸨故意停住,表情变得阴冷。
李信皱起眉头:“然后呢?”
“我就杀了小柔的父母,买通她的男人,把小柔卖给我了,我又想办法让隐士和小柔见面,从而暗中控制他们。”
李信:!!!
好毒!
他这才明白古人说的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说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老鸨。
“所以当贩卖人口的窝点被我打掉,隐士和小柔就没了利用价值,是吗?”
李信语气冰冷地反问,这次老鸨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接着,地牢里安静了长达一分多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