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两人都知道,林浩帆问的是方菡娘。
姬谨行森然道:“你还有脸问?”
林浩帆咬了咬下唇。
是,他根本没脸问。
他根本没有光明正大的去追求方菡娘,却使出了那等下作的手段,栽赃污蔑姬谨行……最最不能被原谅的是,他害方菡娘陷入了险境。
姬谨行又道:“你根本不能算是个男人。”
姬谨行虽然只说了两句话,但林浩帆却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姬谨行骂的抬不起头来。
是,他小舅舅说的没错,他根本不能算是个男人。
姬谨行只丢下这两句话就走了。
林浩帆无地自容。
他在房中枯坐了一夜。
第二日,他在房间里头留了封书信,托姬谨行转交给玉静公主,然后一个人离了京,取了个化名,去了边境。
玉静公主几乎哭到晕厥,但无论怎么派人去搜,都没有半点林浩帆的下落。
……
在林浩帆离京的第三日,肖卿死在了牢里。
他没有死于刑罚,也没有死于迫害,而是药的副作用再一次发作后,他没有熬得过那蚀骨的疼,一头撞死在了牢里的墙上。
听说血都溅到了牢房的房顶,可以想象的出,当时他撞墙自尽的时候,那股力气有多大。
姬谨行第一时间知道了肖卿的死讯。
他许久没说话,在寒风中立了半晌。
当报信的侍卫以为要陪他们家主子这般站到地老天荒时,姬谨行开了口,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葬了吧。”
这三个字,算是最后一丝,他给予那个所谓血缘上的弟弟的最后的体面。
肖卿最终被一袭薄席子卷着葬到了城外头的乱葬岗子上。
没有人知道,这几尺黄土下头,埋着一个曾经风华绝代的梨园名角。
……
在肖卿下葬的时候,江南某处水乡,一处狭小的民宅里头,一名梳着少女头,小腹却微微隆起的女子,坐在院子里,似有所感,抬头望了望京城的方向。
女子正是福安郡主。
远离了京城的喧嚣,她整个人那飞扬跋扈的刺儿似得的气质也抚顺了不少,整个人看着温婉了很多。
她遥遥的望着天,似是看着西京那边的某个人。
而她的右手,正有意无意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慢慢的抚着。
门帘被掀开了,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从里头走出来,不是忠勇王妃又是谁?
她见福安郡主坐在石墩子上,虽然有坐垫,却依旧很是不赞同的蹙起了眉头,嗔道:“这么凉,凉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一边说着,她一边上前,将福安郡主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福安郡主任由母亲拉起自己,听着母亲碎碎的絮叨,两人一起慢慢的往屋子里走去。
似乎,就这样家长里短的走下去,也挺好的。
……
几辆马车,从西京的侧门里进了城。
一个小姑娘按捺不住的掀开了马车车帘,探出脑袋,满目赞叹震惊的看着京里头的繁华。
她兴奋的喃喃道:“京里头真是比我们那好很多啊!”
“嫣嫣,那样不好,坐回来。”
一个柔和的女声劝道。
小姑娘嘟了嘟嘴,却还是听话的放下了马车帘子,老实的坐回了马车里。
小姑娘生得娇娇的,小脸圆圆的,嫩嫩的,像一个散发着香气的豆沙包,可爱得紧,不是焦嫣容又是谁?
她知道自己在京里头要守规矩,这是在家时爹娘就已经教导过很多次的事。
只是她还没老实了多久,就又是忍不住兴奋问道:“快到了吧?娘,快到了吧?”
焦氏忍不住露出个笑:“该是快到了。”
她怀里头的大胖娃娃攥着拳头,看了看母亲,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焦嫣容忍不住笑着嗔道:“傻小子。”
焦氏笑道:“要让你弟弟以后知道,他四姐小时候天天喊他傻小子,说不定就要跟你大吵一场呢。”
小姑娘兴奋的有些坐不住,她强行忍住想要掀开车帘看外头风景的冲动,找话道:“娘,你也是,怎么不给大姐写信,跟她们说今儿咱们就能到京,让大姐她们来接我们一下呢?”
那样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多看一会儿外头的风景啦。
焦氏嗔道:“你呀,脑子里还光想着玩。你大姐虽然即将成为王妃,但这种节骨眼,一言一行肯定更受到旁人关注,咱们来京城,可不是给你大姐添麻烦来的。”
方长庚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很是欣慰,妻子自打接受了他的三个儿女后,替他的三个儿女也想的很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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