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一阵寒风呼啸吹过,阴沉沉的天空飘下零星的雪花。
东区食堂的股长杨光远贪污被抓,消息迅速的传播扩散。
尤其是听说了酱油掺水的事儿,工人们的怒火蹭的窜了起来。
愤怒的工人跑到关押杨光远的废弃仓库。
激愤的叫嚷着要打死挖国家墙角的败类。
这把杨光远吓得抓着郭科长的胳膊不撒手。哭着哀求不要开门。
这门要是打开,愤怒的工人能把他打死。
郭科长鄙夷冷笑:“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拿东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你个龟孙子!往酱油里掺水?”
“这事儿你也干得出来?”
“老子真想崩了你!”
“工友们在外面怎么喊的你也听到了!”
“现在你要么如实交代问题,要么我打开大门!”
“我倒数五秒!你自己看着办!”
“五!四!三!”
杨光远本来还想等着杨厂长来救他。
可是杨厂长一直没出面。
外面工人嚷着要打死他。
他怎么敢让郭科长打开门?
“二!”
“我交代!我交代!”
“东西都是我拿的!”
“酱油里水也是我掺的!”
“我”
外面工人的叫嚷让杨光远吓得腿软心颤。
一个时代一个风格!
亲身参与过的杨光远太清楚群众的力量了!
人民当家作主可不是玩笑!
大门要是一打开,后果他已经可以想象。
害怕被打死的他只得如实交代认罪。
办公室里,杨厂长脸色黑的吓人。
杨为民急的满头大汗:“叔!这可怎么办啊!杨光远会不会把咱们也抖出来!”
杨厂长瞪了眼杨为民:“你闭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丢人现眼!遇到事儿就慌能有什么出息!”
杨为民害怕道:“我也不想慌!可是杨光远他”
杨光远不光是杨厂长的人,还跟杨为民的关系非常铁。
杨为民的哥哥结婚,杨光远可是送了不少的东西。
杨厂长的父亲办寿宴,杨光远更是送了一份厚礼。
杨光远当年能当上股长,也是因为杨为民的引荐。
私底下杨光远还说出“三杨开泰”的笑话。
要不是杨厂长还有些原则,加上李副厂长紧攥着人事大权。
食堂主任早就是杨光远的了,哪里还轮的上曹卫国。
福祸相依,有利有弊。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现在杨光远被抓了,另外两只羊也坐不住了。
杨为民满脸的愤怒:“都怪曹卫国那浑蛋,他不搞事情,杨光远也不会被抓,我就说要早点儿把他搞下去,他就是姓李的狗腿子!
杨厂长眉头紧锁,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全厂都知道曹卫国是姓李的一手提拔的,你以为我不想把他拿下去?可是曹卫国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又没有犯什么错误,我有什么理由把他拿下去?”
杨为民咬着牙说:“要不您托托关系,把曹卫国那狗东西调走。”
本来他想用傻柱这把刀干掉曹卫国。
可是万万万万没想到傻柱那么没用!
刀?
说他是搅屎棍都是高抬!
杨厂长耷拉着眼皮:“你说的我会考虑,现在先把杨光远那败类解决。”
杨为民惊得瞪大眼睛,颤抖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叔!你的意思是?这有点儿过来了吧?”
杨厂长气的真想甩几个耳光!
他像那种草菅人命的畜生吗?
他可是读书人!文化人!
君子!
正人君子懂不懂?
你见没见过?
那说的就是我!
“你脑子里装的大粪吗!”
“还抹脖子!”
“你一个废物点心有那本事吗!”
“我是让你去警告一下!”
“让杨光远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杨厂长强压着火气,眼睛瞪得像铜铃。
要不是手中无人可用,他都懒得搭理这个侄子。
一脑子的浆糊!
整个儿一个大草包!
杨为民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这事儿交给我!”
杨厂长嫌弃的挥手:“快滚吧!”
杨为民讪笑着转身离开。
杨厂长仰着头捏用大拇指按揉眉心。
心累啊!
他只是想本本分分的当个厂长!
带着轧钢厂的工人们为国出力!
怎么就不行呢!
李副厂长跟他争权夺利!
自家人又贪的贪、占的占、蠢的蠢
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第一车间
易中海一边加工着零件儿一边支棱着耳朵。
听着附近的工人群情激奋的大骂蛀虫。
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蛀虫碾碎砸烂。
“怎么什么年头儿都有败类!”
“老子在一线流汗,蛀虫在后面吃肉!”
"挖集体墙角的败类就该扔进油锅!”
“多亏曹主任揪出了这个蛀虫!”
“要不然这蛀虫还不把厨房搬回家!”
“前有傻柱偷肉,后有杨光远酱油掺水,这蛀虫怎么一个接着一个!
“这种薅羊毛挖墙脚的歪风邪气就该大杀特杀!”
听到傻柱这个字眼,易中海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你们说蛀虫就说蛀虫,提我好大儿做什么!
吃饱了撑得吧!一个个没有好人!
要不是你们多事儿,我的好大儿也不会去扫厕所!
想起在厕所饱受熏陶的好大儿,易中海的心里就有些憋闷。
他拉下老脸求了杨为民帮忙,就盼着傻柱能回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