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是一个日谍留下的东西。他估计是不干来拿了。于是我就拿了。”
“你骗鬼呢!”
“你看!”
张庸故意将银票拿出来。
赤木高淳的脸色顿时就不自然了。那么多的银票?该死!难道张庸说的是真的?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刚才真的又抓了一个日谍?
要命。是谁又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怎么还掌握那么多钱财?
足足三千银元啊!都落入张庸的手里了。这个家伙刚才扔出去一百多,现在收入三千多……
哭死!
他的果然都是日谍的钱啊!
啊啊啊……
赤木高淳感觉好难受。
又损失三千银元。继续这样下去,谁知道还得损失多少?
假的……
假的……
他在内心疯狂的灌输。
这一切都是假的。绝对是假的。都是张庸在演戏。
对,张庸是在演戏……
都是他的小把戏。根本没有日谍被抓。也没有三千银元损失……
“走吧!”
张庸摆摆手。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
赤木高淳咬咬牙,继续跟上。
沮丧。
憋闷。
然而,他不能走。
他必须跟着张庸,随时做出反应。
宫本家的人确实受伤了,需要尽快处理。他绝对不能让张庸找到疗伤地点。
“大爷来玩啊……”
“大爷来玩啊……”
又看到很多枝招展,风情万种的舞女。
可惜,此时此刻的赤木高淳,已经没有心思去刺激张庸了。他隐隐间感觉不太妙。
他的情感告诉他,张庸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张庸说的都是真的。张庸确实是抓到了一个日谍……
紊乱……
纠结……
“赤木先生!”
“什么?”
赤木高淳条件反射的回答。下意识的捂着腰间。
随即发现,自己已经被众多的黑洞洞枪口指着。
原来,他的下意识动作,引来了其他的强烈反应。差点将他打成马蜂窝。
“误会!”
“误会!”
赤木高淳急忙举起双手。
随即发现这个动作不对。他为什么要举起双手?他又不是要投降!悻悻的将双手放下来。脸色非常难看。
“赤木先生!”
“什么事?”
“你来北平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
“我很严肃的问你。你应该正式回答。”
“凭什么?”
“因为遇到我,你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
“笑话!”
“你不相信?”
“当然!”
赤木高淳傲然回答。
张庸于是点点头。回头朝陈宫澎招招手。
陈宫澎靠上来。
“什么事?”
“抓那个卖炒板栗的家伙。”
“前面那个?”
“对!”
“好!”
陈宫澎立刻带人行动。
根本不问什么原因。因为不用问。问就是日谍。抓的就是日谍。
“不许动!”
“不许动!”
几个人一拥而上,将目标抓住。
赤木高淳疑惑的看着这一切。又看看张庸。皱眉。不明白是一回事。
很快,目标就被押解回来。是一个老头子。风烛残年,一大把年纪。
“你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又抓了一个日谍。”
“什么?哈哈!”
赤木高淳忽然大笑起来。觉得非常可笑。
日谍?这个炒板栗的老头子,居然是日谍?笑死人。是你张庸自己认定的日谍吧?
随便抓一个中国人,就冒充是日谍?果然战绩辉煌啊!
都说你们中国人打仗,最喜欢杀良冒功。现在也这样。
这个老家伙是日谍?
哈哈!
如果他是日谍,我将炒板栗的炉子吃了。
“啪!”
“啪!”
张庸上去,直接就是两巴掌。
老头子奋力挣扎,但是徒劳无功。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了。
结结实实的两巴掌,全部打在脸上。
“啊……”
张庸收回手。好痛。
倒吸冷气。呲牙咧嘴。狗日的。草率了。
赤木高淳忽然又想笑。没办法,实在是太好笑。这个张庸绝对是深度神经病。
然后看到张庸拿出匕首。
“张队长,你是要杀良冒功吗?”赤木高淳毫不掩饰的冷笑。
“给你变个戏法。”张庸头也不回。举起匕首,插入老头子的脸颊。然后用力的又挖又撬的。仿佛是在剥树皮。
赤木高淳:???
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刑罚?直接要人命吗?
锋利的匕首在脸上又插又割的,谁能扛得住?整个脸都会被割下来的好吧。
然而,他很快发现不对。没有鲜血流出。脸皮也没有被割开。相反的,锋利的匕首似乎遇到障碍,几乎没有办法将脸皮弄开。最后,还是张庸发狠了,狠狠的一拍刀柄,才将脸皮挑开。
准确来说,不是脸皮。是蒙皮。
是易容用的一层厚厚的蒙皮。土黄色的。和人的皮肤颜色相差无几。
易容?
赤木高淳顿时内心一层。
糟糕!
目标居然是易容的。
那就麻烦了。
正常人怎可能易容?
只有特殊的行业才需要易容。要命了。
难道,张庸真的是抓到了一个日谍?
完蛋……
这又是谁?
在这里做什么?穷到卖炒板栗?
“扒开!”
张庸悻悻的退回来。
他累了。那层蒙皮非常难搞开的。和后世的塑料差不多。
他之所以不喜欢易容,就是易容需要用到的一些材料,很有非常深的毒性。有的还非常痛苦。他承受不住。
宁愿暴露,也绝对不想易容了。
轻度的化妆,粘粘胡子还可以。
比如说这个厚厚的蒙皮。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非常坚硬。成型以后,几乎是不可改变的。脑袋塞在里面,还需要牢牢的贴合头皮,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难受。
“嘭!”
“嘭!”
几个人上来,暴力拆解。
一会儿以后,终于是将所有的易容物拆卸下来。
过程中,日谍痛得拼命的大喊大叫。结果嘴巴被破布堵住。叫不出来。最终满脸都是血肉模糊。
将破布扯开。
“咳咳……”
“咳咳……”
日谍拼命的咳嗽。
刚才的暴力拆解,差点要他的命。
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抓。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
难道是……
忽然间,他目光凶残的盯着赤木高淳。
是他!
是他!
绝对是他!
绝对是他!
他和中国人走的那么近!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抓,无动于衷,甚至还幸灾乐祸!
“八嘎!”
“你这个叛徒!”
“大日本帝国是不会放过你的!”
“呸!”
日谍暴怒吼叫。
开始的时候还是汉语,后来就全部都是日语。出离愤怒。叽里呱啦。
最后一口浓痰重重落在赤木高淳身上。
赤木高淳:???
什么情况?
你骂我做什么?八嘎!你这个……
随即反应过来。该死。对方真的是日谍!对方真的是大日本帝国的特工!
这就要命了!
张庸居然真的又抓了一个日谍!
咦?
自己为什么说又?
难道说,自己已经相信,张庸之前已经抓了一个?
可恶……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忽然好端端的走着,突然就有日谍被抓?
“带走!”
张庸摆摆手。很失望。
这个日谍的身上,真的没钱。一个大洋都没有。
他现在的伪装,是卖炒板栗的老头子,身上怎么可能有大洋?只有一些非常零碎的纸币。完全不值钱。
唉……
白抓了。
抓回去还得管饭……
入不敷出……
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立刻在地图上给她做了一个标注。然后盯着她的动静。
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她看到的,居然就是夏岚。那个女医生。已经被他祸害的那个。
上一次遇到夏岚,还是在火车上。她当时是有化妆的。之后,她去了哪里,张庸不清楚。他将她放回去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
疑惑。她来这边做什么?
她的职业是医生。难道是她有什么病人需要处理?
不假思索的,张庸就想到了被打伤的那个日寇。可能是宫本家族那个。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日寇是不可能送去医院的。那样会走漏消息。
日本人也不可能请外人来医治。信不过。
正好,夏岚在。
夏岚曾经是金陵陆军总医院的外科医生……
算了,这年头,科目没分那么清楚。兽医都敢给伤员动手术的。
以夏岚的本事,只要是有手术器械,有药品,她是完全有能力给伤员起出弹头,然后清理伤口的。剩下的,就是药品的问题了。日本人肯定不缺药品。或者说,宫本家族肯定能得到最好的药品。
那就不用搜查了。
只要盯着夏岚的动静,就能找到伤员。
当然,需要掩饰一下。否则,显得自己太神奇。不好。太刺激赤木高淳了。
你看,才当着赤木高淳的面抓一个日谍,他好像就受不了了。居然闭嘴了。
“赤木先生……”
“赤木先生……”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多抓几个日谍,你习惯习惯?”
张庸十分关心的说道。
结果,赤木高淳什么都没说,悻悻的转身走人。
他受不了。
真的。
被自己人吐了一口浓痰。
他醒悟过来了。那个被抓的日谍,以为他是叛徒。以为是他告密。
委屈……
沮丧……
他需要时间静静……
“走!”
张庸不管赤木高淳。
切,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一个回合就被打败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还是去抓宫本家的人。或许会比较刺激?
默默的跟着夏岚移动。
始终和夏岚保持两三百米的直线距离。
这么远的距离,夏岚不可能察觉到背后有人跟踪。其他日本人也应该察觉不到。
最终,夏岚进入了一个穹顶小洋楼以后,再也不动了。
受伤的宫本难道就在这里?
不动声色。继续默默观察。
大约十分钟以后,夏岚又开始移动。向西北方向走去。
“地图。”
“给!”
张庸拿过地图,对照西北方向。
系统地图没有名称标注,始终是个麻烦事。必须用现实地图对照才能知道是哪里。
好一会儿,张庸才确定,夏岚是往法租界方向去了。
东交民巷里面,也是有势力范围划分的。英国、法国都有各自的基本盘。其他国家就没有那么明显。
宫本难道是隐藏在法租界里面?
有可能。
法国人和德国人关系不好。可能会想方设法阻挠德国人的搜查。
日本人用法国人出面,倒也是聪明得很。
此时此刻的法国,还是欧洲大陆
如果张庸现在告诉其他人,德国入侵法国,法国人只抵抗了不到两个月就投降了。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神经病。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少龙……”
“被我们打伤的那个日寇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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