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墨染过一般,一列绿皮的老火车,正慢吞吞地爬行在铺满积雪的东北大地上。
七车厢与八车厢的连接处年轻的丁力正处在一种懵圈的状态中。
因为此时此刻,一枚冷冰冰的枪口,正顶在丁力的脑门之上,寒气森森,触感强烈。
丁力对额头上这枪可是太熟悉了。
丁力从小就是一个军迷,平时可是没有少看书,刷视频,去军博馆,对各种枪械那是如数家珍。
一枪二马三花口,这正是一只枪牌橹子。
它小巧、精致,方便携带,是防身暗杀最佳的首选。当然,这也是枪神勃朗宁最得意之作。
只是这紧要关头,他已无暇去欣赏这一杰作,因为枪后面对着他的,是一张无比冷艳的面孔。
此时这张面孔上,正升腾着凛凛的杀气。
“我说白板,你小子是不是忘了咱们的任务是啥了!火车再有一个小时,就要进长春站了,再不动手,可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别忘了,戴老板临行时的训示:不成功,则成仁!你若临阵怂了,家法伺候!”
这段话,从对面那张丰满的红唇,雪白的牙齿中出来,就像车厢外面冷凛的东北风,寒气逼人,透入胆魄。
丁力用力摇了摇自己发蒙的头,努力想要弄清眼前的状况。
她说的白板是谁?是在说自己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麻将牌了,自己难道不是那个天天送外卖的丁力吗?再有自己又怎么一身棉袍,打扮的像一个三十年代的土财主了?
的确,丁力本人就是漂亮团的一个普通骑手,每天奔波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为了不被差评,时刻在和要命的时间和更要命路况拼争着。
就在昨天中午,为了赶单,在十字路口,自己被一辆飞奔而来的汽车,连人带车顶到了半空之中……
所以丁力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的自己,难道不是应在急救病房内,或是应该在殡仪馆中吗?
然而自己怎么会在一列老式的火车上,而且还正被一个冷面女子用枪威胁着。
这是幻觉?还是做梦?
为了验证一下事情真伪,丁力抬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
火辣辣的感觉,由下至上,直冲大脑,这竟然是真的!
丁力渐渐有些接受眼前的现实了,不管是重生还是他娘的穿越,自己反正还没挂掉,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眼前的危局,让对面这个女人,把顶在自己额头上的枪口移开,因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她的食指只要轻轻一动,自己就真的驾鹤西遊了!
自己可不想这么悲催!不明不白地挂了!
于是,丁力努力调动了一下脸部的肌肉,像平常被客户差评时那样,陪着笑脸,卑微地道:“小姐姐,咱有话好说,先把枪放下,你是劫财,还是劫色,都好商量,我身上的钱,还有我这个人,你都可以拿去……”
丁力的话还没有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