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想的对,你告诉珍妮,就说不要让他们穿着日军服装出现在送葬队伍,那样会惊扰了太太,让太太安安静静的上路吧。”杜爷平静的说。
为了以防万一,巴图鲁留在了家中
爱看热闹的人,不论什么场合,只要人多的地方总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人头攒动的大街两旁,几个曾经在破院门口看着日本兵凌辱两个柔弱女人而无动于衷甚至只看热闹的男人们也挤在人群中,他们这些人中也包括几个看到吉田一郎杀人而吓得小便失禁的人,这些没有羞耻心的男人们伸长脖子看着送葬队伍从面前经过毫无感觉,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谈论着:“这女人胆真大,扒拉开人群就冲进去了,我亲眼看见的。”
“可惜了,那么标致的小脚女人,大老远从关内嫁到这里送了命。”
“老人常说关内的女人三寸金莲四寸手,摇摇摆摆像嫩柳,关东女人脚板大,个个都像母老虎,看起来也不尽然,我看这个杜太太也像母老虎,要不怎么敢冲进去?”
“你当时在场?你怎么不冲进去阻止一下?你还算男人吗?你还不如这个小脚女人。”一个老头听到了他们的议论,怒怼他们。
一个穿着破棉袄的人说:“你怎么光说我呀?外面看好戏的人多了,不是自己家的事,谁管那闲事?这几年哪天不发生日本人糟蹋女人的事?管得过来吗?惹怒日本人,以后有好果子吃吗?”
“对呀,对呀,日本人能把人活剐了。”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男人缩着脖子说。
“哎?听说那两个惹事的日本兵被一个当官的活剐了?是不是真的?谁看见了?”
一群人连看送葬带议论,他们嬉笑着显得很兴奋。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前面官坊街角那个早就荒废的破院子里,我的娘呀!那日本军官忒狠了,把那两个日本兵脸上的五官全一刀一刀割下来了,肚子割开,那肠子稀里哗啦就掉下来了,我只是吓得膝盖发软,好几个直接尿裤子了,真他妈怂包蛋。”
五十步笑百步看起来大有人在。
侯富贵挤在人群中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他插嘴问了一句:“那个日本军官为什么替这女人出头?难道他们有一腿?”
一个人翻起脑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城里的吧?这你都不知道?凡是跟日本人打好关系的,只要被人欺负了,日本人肯定为他报仇,没听说杜家女婿经常给佐佐木送肉吗?为什么说在沙吉浩特县,杜家下人出来都是横着走的,他们不就是仗凭着日本人撑腰吗?”
几个人点点头,其中一个人鼻子里哼了一下说:“杜家如果在关内,老百姓叫这样的人家是汉奸家,在我们满洲,这就是妥妥的满奸。”
另一个说:“汉奸也好,满奸也罢,这年头谁不为自己活?再说了,倒也没听说杜家害过谁,和日本人套近乎估计也是为了他家的生意,听说日本人经常到他家鞋铺修鞋,肯定挣了日本人不少钱,估计是为了这个,咱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反正与咱没相干,至于小猎人给佐佐木送肉肯定是担心其它士兵抢他的肉,他再厉害敢对日本人怎么样?抢了白抢。”
“就是,管别人的闲事还不如问问日本人要不要人了,跟他们干最起码一个月下来还能挣三块钱呢?”
“啊?能挣三块钱?这么多啊?”候富贵两眼发光挤出人群。他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前几天大和医院的高彬院长只说跟他干有好处,却没有提有三块钱的报酬啊!他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向医院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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