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是我们遇到她的那次?她和你一起上的火车?”诸葛斌说。
“可不是怎么的?那家人也姓郝,叫郝老蔫,他家灭门后,第五天才被人发现。他家住的离村子比较远,到山里打柴的种地的路过他家会进去喝口水,有个打柴人看见一个女人从他家出来过,当时那个人以为是郝老蔫家亲戚也没注意,有人发现他家被灭门了这个人才说起此事。我在城里卖了枪回去正好赶上村里人给他们做后事听说的,今天才知道是这狗杂种干的,怪不得在火车上不让碰她的皮箱,没准皮箱里有带血的金矿石。”
塔斯哈震惊了,他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狠毒,竟然连孩子都杀,而他刚才明明可以用力拧断她脖子的,却怎么也不忍心。他心里很惭愧,觉得对不起被她杀死的那一家四口。
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们知道是小瑞,诸葛斌说:“门没关。”
小瑞鬼头鬼脑进来关上门压低声音说:“什么情况?没上钩?在外面放哨快把我冻僵了”话没说完就看见靠在墙根的智子。
“死啦?”
塔斯哈点点头。
诸葛斌说:“时间不早了,赶快给她换衣服。”
塔斯哈说:“看天气今晚上要下雪了,在下雪之前把她弄到别处去,最好扔进河里,河里的冰现在还不算太厚,只要砸开冰扔进去,明天下雪就能把所有足迹覆盖。”
郝大壮说:“把她扒光了扔在山上一晚上就能被狼啃干净。”
塔斯哈说:“不行,这么晚了你怎么出城?再说,你怎么知道哪个山头晚上正好有狼?”
诸葛斌一边在灶膛点火一边说:“她这衣服现在就在这灶堂里烧掉,大壮赶紧清理地上的血。”
大冬天的晚上,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烟,尤其是这又黑又阴冷的黑夜,街上行人本来就少,即便有一两个路过这个门前,也是缩着脖子匆匆而过,谁还有心思看看这家烟囱冒的什么烟?所以当智子的衣服被小瑞在火灶里烧完后,她已经是一个头戴狗皮帽,身穿长袍的醉酒男人了。
塔斯哈此刻才知道诸葛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智子,从智子用枪指着吕有成那时起,诸葛斌就动了杀心,这些衣服就是他弄来的。
小户人家屋里的地是土地,郝大壮用灯照着把血块挖出来装在包裹智子尸体的衣服里,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大家商量明天弄一些胡椒粉和辣椒粉在这个屋里撒一遍防止日本人带着狼狗挨门挨户搜查。
一切布置停当已经接近午夜了,这时候如果遇到日本人可就完了。
塔斯哈在前面走,不到十米是小瑞,后面是郝大壮背着智子,诸葛斌断后。
走走停停,只要有人过来,塔斯哈便用嘴“啾啾”一下。还好,天气真的太冷了,一路上没有遇到巡逻队。他们绕着小路到了河边,只要过了三孔桥那面,就安全了,那边几乎没有路灯,顺着河堤往下走那里的河水比较深,而且住在那里的穷人比较多,他们在冰面上凿开一个大窟窿用来打水洗衣服,从冰窟窿把尸体扔进去,冰下的水只要没有上冻,会把尸体冲到下游,等再发现时只能到开春了,也许她的尸体已经在几百里开外了。
一切都很顺利,塔斯哈看清楚那个冰窟窿的位置后,发暗号通知郝大壮过去,尽管是大半夜,连个鬼影也没有,为了安全,他们没有堆积在一起,只是远远地瞅着郝大壮摸黑把尸体放下了,半天听不到落水声,这三个人急了,不知道郝大壮是不是把人放在冰面上了?正当塔斯哈要跑过去时,听到“扑通”一声,他们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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