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觉得这样不行,他经常进城卖山货,这些人里面也许会有人认识他,今晚不管能不能把人救下,但是保证小瑞他们的安全是必须的,如果必须要动手,他肯定让日本人吃不了兜着走,日本人追查起来,难免有人会认出自己,到时候杜家就遭殃了。
他不知道小瑞带了多少人,他既然敢来救人,也许已经联系上了韩满囤,和韩满囤联系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当地老百姓,万一真打起来这伙人哪里是日本兵的对手?吃亏的一定是这伙人,到时候指不定要死多少无辜的人。
一无所知的巴图鲁心急如焚,他顾不得在心里埋怨小瑞,只想尽快拦住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马路旁边有一片开阔的丘陵地带,高低不平的丘陵连成一片,上面长满了狗尾巴草和已经结出果实的小野果,已经秋天了,这些小野果招来许多小鸟前来采食。巴图鲁猛地拐了过去,这些受惊的小鸟“轰!”的一下飞起四下逃窜。
巴图鲁在这些长满野果和尖刺的灌木中迅速穿行,几个闪身就进了前面的树林。这些人互相看看,没反应过来时,巴图鲁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他们啧啧称奇说遇到了高人,有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有人说是个打猎的,在这里出现只是路过。这些人本来就是猎奇心很强的闲人,巴图鲁的出现与消失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看热闹途中遇到的另一件谈资而已,他们议论着,揣测着继续赶路。
巴图鲁穿过丘陵走出树林,他顺着已经不怎么翠绿的荆棘乔木带向山上爬去,他边走边用手里的朴刀挥砍,大片的黄绿乔木,被斩得七零八落,才勉强闪让出一条羊肠小山道。
这座山海拔虽然只有百十多米,但满山茂密的植物阻挡着他的步伐,还没有爬上山头已是满头大汗。他的身上挂满了一种像绣花针一样的植物种子,这种叫“鬼针”的种子一头有两个像蛇信子一样的分叉,只要粘在身上必须用手一个个拔下来才行,否则它自己掉不下来。但此刻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一味心思向红岭湾方向行进。
他估算着小瑞马车行走的时间,即便他们快马加鞭,但毕竟一匹马拉着几个人在走,牲口再有力气也经不住超负荷的干活。所以,即便提前走了一个时辰,估计还在绕着这座大山转弯子,转了这个大弯子还有两个小弯子一个大弯子才能到工地。
他现在所处的这座山,形状就像一个双肚子葫芦,一大一小连在一起,他正在从大肚子山的坡上往上爬,只要翻过这个山头下到沟里,穿过两座山之间的细腰,在小山前面一个拐弯处,就能拦住他们。所以他必须加快步伐,必须在那个小弯道拦住他们。
他凭借着对崇山峻岭的熟悉,敏捷灵活的像个猴子似的向前穿行,只要有植物能让他抓在手里,他蹭蹭蹭就能借势窜出去十几米,终于到了葫芦细腰处,他发现这不太高的细腰山上野山葡萄比较多,那弯弯曲曲的藤蔓看起来有些年头,它们纵横交错着爬满山坡,这反而让他加快了上山速度,山下就是那条通向红岭湾的土路,翻下去到了山根就能拦住他们。
时间不多,他大步向山下迈进,但是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不好走,那一簇簇低矮有刺的植物现在虽然没有多少绿叶了,但是它们的刺比春夏更硬了,不小心扎在肉里很疼,而且这些植物和野葡萄混杂的长在一起,加上零零星星的几棵树,看起来就像远古渔民刻意布置下的一张大网铺满整个山头。
多亏杜爷又亲自为他定做的这双牛皮靴,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根刺扎在脚上,至于腿上偶尔有一根扎在肉里,这点疼痛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他挥舞着扑刀左挥右砍斩断密密麻麻的藤蔓和荆棘,野生葡萄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果实,有红的、粉的、蓝的、紫的,更多是熟透的黑色,它们沉甸甸挂在藤蔓上煞是好看,却把巴图鲁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染成深红色。
那些不知名的小鸟一群一伙在他周围飞起又落下,好像在集体抗议他的到来打扰了它们的果实盛宴。这情景对他来说就是日常,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和这些鸟儿打招呼,而是用力挥砍着这些年头已久的藤蔓,到了半山腰总算走出那片刺海。
正当他松口气时突然发现前面没路了
刚刚走过那片刺海的巴图鲁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发现面前是直直的悬崖。他走到崖边看了一下,来运石料的小平车,看起来这里已经被日本人用来当成采石场了。
由于今天要杀人,这里的民工们都被赶到红岭湾观看行刑去了,悬崖的石缝里甚至还插着没来得及拔出去的钢钎。悬崖不是笔直的,因为采石需要,形成几个大大的台阶,但是从他站的这个位置到最近的台阶起码也要二十米,直接跳下去是不可能的,他是肉体凡胎,跳下去唯一的结果是摔成一滩肉泥,他必须想办法下去,因为天快黑了,再晚他就拦不住小瑞他们了。
是去参加庙会而不是去看杀人,也许这些人很早就开始行动了,有一个人靠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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