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叶诚笑眯眯地看着梅凌雪,像是在问:“不知这个回答,姑娘可否满意?”
梅凌雪不知道叶诚怎么会突然说这个。直到读出叶诚浮于脸上的笑意与宠溺,她才明白叶诚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我也想你,可否一同归去?
一时间,梅凌雪的脸红得像是早春的桃花——与她而言,这只羞不耻。
就在众人咂舌于叶诚的唐突并未使梅凌雪反目的时候,叶诚朝官府的人微笑道:“要不要我搭个戏台让你们看个够?”
捕头严肃道:“还不快把这帮闹事的人都带走!”等手下都离开,他才朝叶诚抱拳,讪讪干笑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瞥见秦守业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叶诚摆手道:“你不该跟我道歉。”说完,他指了指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的周耀。
捕头清了清嗓子,朝周耀认真道:“周掌柜请放心,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周耀感激点头,心里却在腹诽道:你敢给我倒是敢要啊!他小心翼翼道:“交...交代倒是不必了。只是被他们这么一闹,我今儿个生意也不好做了,您看...”
“那就不是官府的事了,告辞!“捕头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等捕头走远,周耀愤愤啐道:“呸!早干什么去了?”说完他指着秦守业质问道:“你不是说能让我们好好做生意的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跟你的那些乞丐去哪儿了?”
秦守业长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叫花子何苦为难叫花子?”
跟商人谈感情显然不是个好选择,叶诚突然觉得秦守业能当乞丐不是没有道理的。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拉着梅凌雪先行离开。
叶诚就这么拉着梅凌雪的手往家里走着——不料梅凌雪突然甩开他的手,认真道:“第一次见你娘,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啊?”
“不用,你也不是没见过我娘。”
叶诚说完就想着再感受一次那份柔若无骨的温热,可梅凌雪又后退几步道:“你娘,你娘不会让我跟你住一屋吧?”
“我倒是想...”见梅凌雪脸色大变,叶诚赶忙改口笑道:“你别害怕,我是倒插门的。现在要见的是你娘。”
梅凌雪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别瞎说!”
“不让我呆在家里硬让我出来找你,你说是谁娘?”叶诚想起母亲那副“找不到就不要回来”的口吻,颇为吃味道。
二人就这么笑笑闹闹走了一路。刚到家门口叶诚就看到华雅正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来,叶诚拉着梅凌雪的手乐得像是个凯旋而归的战士:“娘,我把你儿媳妇领回来了。”
当看到含羞带怯的梅凌雪拘谨地跟自己打着招呼,华雅露出一副“总算是没白疼你”的表情。她拍开自家儿子的手,拉着梅凌雪就往屋里走道:“雪儿,饿不饿啊?没吃饭吧?来来来,咱们进屋说。”
看到这对未来婆媳相处的如此融洽,叶诚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将梅凌雪拉到屋子里,华雅开门见山道:“你跟诚儿的事我都听说了,花家小姐那事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你们俩以后的日子很长,不要让这事变成了你俩心里的一根刺。”说完,她就给叶诚打了个眼色。
叶诚也会意,他看着梅凌雪认真道:“虽然我决定抚养她腹中的孩子,但我更希望能与中意的人有自己的家庭。我与她之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番话要是被年龄稍大的人听去,怎么也得狠狠骂一句“不知廉耻”。梅凌雪没有,倒不如说她一直再等这句话——只是依她的性子,在除叶诚以外的人面前是绝对说不出“愿意”二字的。
见气氛有些尴尬,华雅替梅凌雪解围道:“你也不要为难人家,让她好好想想!”说罢,便让人带着梅凌雪去客房了。
“有人给府上递了封信,说是给你的。”说着,华雅就将信交给叶诚。
信上只有一句话——干支居有难,速归。
叶诚将信收起,反问道:“可知是谁给的信?”华雅不答倒是反问道:“要走了?“
“嗯。”看着鬓间华发渐生的娘亲,叶诚觉得有些愧疚。
正所谓是母子连心,华雅安慰道:“男儿志在四方,这是好事。什么时候走?雪儿也同我们一起吗?”
尽管叶诚知道梅凌雪刚刚的反应并不意味着拒绝自己,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失落。他敷衍地点了点头:“我...我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