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瞒下去也不是事,叶诚把计划全盘托出:“我打算过两天去他酒楼跟他说要将华府献给刘广生,让他代为引荐。记住!你们俩一定要‘凑巧’来拜访!然后在饭桌上我提出要将华府献给刘广生,我们三人给足他面子!”
姚易观听明白了,这计划也确实有可行性。他追问道:“然后呢?”
叶诚语气突然变得肃杀:“然后我就送他上路!”
纪蔚然听得暗暗心惊,她适时打击起叶诚:“这招确实不错,只是廖公死后刘广生必然疯狂报复你。届时你当如何?”
叶诚斜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
想到在座三人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纪蔚然虽然很恼怒但也不好发作,只得在心里暗骂叶诚。
姚易观倒是态度摆得很正,他似提醒似关切地问道:“我听说刘广生有二流高手保护,你真有把握吗?需不需要我借人给你?”
叶诚咧嘴笑道:“那感情好!你把ZJ省提刑按察使借我使使?”
姚易观知道他讽刺自己,也只好干笑作罢。
叶诚敛起笑容,不屑道:“二流而已,我还有一流高手呢。何况杀知府又不是推牌九,谁牌大谁就赢。总之你们不要多问,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见二人齐齐点头,他继续道:“廖公一死,他的位置会由刘海志来坐。这也是今天我来的目的。”
姚易观讶然道:“刘海志竟是你的人?”
叶诚复杂道:“是,也不是...总之他对我们来说,起码不是敌人。”他的复杂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不知道刘海志对廖公的态度。
虽然廖公对刘海志没什么好脸色看。但是在叶诚看来,廖公是有意培养刘海志为自己的接班人的。刘海志也不用多说——江湖性子,义字当先。
叶诚脑中有感觉得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大清楚...
事情交代完了,叶诚起身告辞。等他离开后,姚易观看着叶诚远去的背影问道:“你觉得如何?”
纪蔚然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真信他?”
姚易观不答。
......
回到品剑山庄,叶诚发现陈醒还没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可当陈醒跟刘海志齐齐回来的时候,他知道陈醒此行多半是成了!
叶诚起身相迎,边问陈醒究竟是怎么回事边朝拱手问候道:“刘兄,别来无恙啊。”
陈醒贴在叶诚耳低声道:“不知道,我去了那边还没说什么他就带我喝酒。临了他说知道我要干什么,带他来你这儿。”
此时,刘海志也神色坦然地答了一句“别来无恙”。
这是叶诚头一次吃不透他的心思!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道刘兄为何前来?”
“你不是要杀廖公吗?”刘海志的话里透着嘲讽。
不讲规矩啊!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说出来!
刘海志面露坚毅道:“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按理说最关键的一颗棋已经就位了,叶诚该开心,但是他开心不起来...
因为太反常了——不论是刘海志的别来无恙,还是他表明心迹想杀廖公。叶诚甚至希望刘海志跟自己打一场,都不想见到这个情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海志雷厉风行道:“告辞!”说完飘然而去,只留叶诚一人在原地思绪万千。
叶诚苦苦思索,但没有头绪——他倒不是担心刘海志会出尔反尔。毕竟自己外公对他也有救命之恩,杀自己有违他心里的道义。
他只是觉得刘海志好像变了,变得与以往打交道的人一样。这不是他想见到的。
不过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刘海志说了会帮自己,那就当他会帮自己好了。
花采秋兴冲冲地跑过来喊叶诚赴宴。
叶诚无奈笑道:“你好像很喜欢宴会?”
花采秋脸上的兴奋也渐渐消失,她落寞道:“这几日来发生的事太多了。总要想些开心的事。”
叶诚听得出她话里的伤春悲秋。正当他无从开口的时候,花采秋突然道:“叶诚...”他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只听花采秋双眼微红,泫然欲泣道:“我好后悔没有听你的话,我好后悔查了这桩案子。”
叶诚从未见过女子哭,所以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但花采秋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泪痕未干还又哭又笑的样子反而令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可人。她揉着眼睛嗔怪道:“你还真不会安慰人!若是在江南,那些公子见我哭了,一个个可不得都争先恐后地递上手帕。”
叶诚大咧咧道:“若是在白云城,那些女子还巴不得在我面前哭呢。大家都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