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禄东赞这话,松赞干布拍了拍禄东赞的肩膀动容的说道:
“大相,天意弄人,没法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天注定,半点不由人。我自认为也是英明神武之人,你禄东赞也是我吐蕃千年难得一遇的能臣良相。我们一君一臣这组合,不说横扫天下,从大唐那得到些许好处,振兴我吐蕃总不在话下。可是谁曾想,我们吐蕃有贤君能臣,他大唐也有天纵奇才。我们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听到松赞干布这话,禄东赞说出了他压在心里多年,想说又不甘心的话:
“既生瑜,何生赞。”
听到禄东赞这话,松赞干布轻声说道:
“大相,降了吧。”
虽然向大唐投降这想法,禄东赞也想过,可是现在自己的君主说出来,禄东赞哪里能甘心。
君辱,臣死。
臣无能,君受辱。
“赞普,我们已经逃了出来,我们还有三万大军,给我十年,十年后,我照样再次带十万雄兵下高原与唐军一决雌雄。”
听到禄东赞这话松赞干布笑了。
“大相,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十年?再过二十年,我们吐蕃也不可能有十万雄兵。你首次出使大唐时,我们吐蕃国力鼎盛。本来我们偏居一偶,在我们君臣二人的通力配合下,终于让国人摆脱了吃不饱肚子的困境。”
“可是你到了大唐也看到了,大唐的繁荣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眼红了,眼红他们肥沃的土地。所以,我们参加了第一次西域大战。本来想着占据一块高原谁曾想,我们败了,青壮年死伤殆尽。”
“去年,大食攻打大唐,我们又觉得机会来了。所以,我们强行征调十万人马再次下了高原。虽然在西突厥打败了大唐,可是始终拿不下吐谷浑。最后再奇袭长安城的战斗中,我们又损伤三万人马。今年,大食曾兵想一举拿下吐谷浑。没法子,我们也只能曾兵。”
“我们吐蕃本就是小国,地广人稀。虽然国土很大,可是大多都是苦寒不毛之地。经过这几次的征战,哪里还有人?看看我们最后征调的那些万人,不是十一二岁的娃娃,就是六七十岁的老者。现在呢,连这些人,也只有三万,大多还或多或少的负了伤。”
“现如今我们能逃回来,不是说唐军没能力留下我们,是老天帮了我们一次,让大唐地龙翻身。不然,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镇国王的阶下囚了吧?”
“镇国王只是被救援耽搁了时日,救援总有结束的那天。等救援结束,镇国王定要杀上高原。虽然高原是我们吐蕃的天然屏障,可是我们靠着这几万十一二岁的孩子,六七十岁的老者能挡的住镇国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吐蕃国内有几十万女人,没有男人。就那么几万男人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和六七十岁的老者,他们能帮女人生孩子?没有孩子,我们吐蕃岂不是要绝子绝孙?”
“大相,没法子,降了吧。别挣扎了,认命吧。大唐也不全是汉人,也有不少其他民族人。比如东突厥人,高丽人,东岛人,他们不也活的好好的?他们都可以,我们吐蕃人为何不行?”
听到松赞干布说了这么多,禄东赞带着哭腔说道:
“可是,赞普。这么一来,我们吐蕃可就亡国了。”
“亡国又怎样?总比绝子绝孙强。我们的目的就是带着吐蕃人过上好日子,如果他们跟着大唐能够过的越来越好,我们何乐而不为?吐蕃在我们手里只能绝子绝孙,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吐蕃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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