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也溪赶到馥幽院时,烧烤区已经围满了众多的宾客。
“陆家这次怕是要栽跟头咯,谁不知道这畜官李维仁李大人最是秉公执法,六亲不认。陆家要是这牛肉之事说不清楚,怕是脸都要丢到皇上跟前去了。”
“看他陆家还如何嘚瑟,打脸了吧。”
“畜官还隶属于司农寺,陆行知还是司农寺的少卿,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皇上如此看重他,他这是要将皇上的颜面至于何种难堪的境地哦。”
“就是,就是。”
“活该!”这一声,陆也溪听得真真儿的,姜芸儿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陆也溪剜她一大眼,小人得志,随后避着人走开了。
夏侯煜紧跟着陆也溪到了陆行知的身旁,陆也溪见阿爹的身旁还有周越深,王瑞安以及司农寺卿冯行。
冯行低声与陆行知耳语几句,陆行知点点头,“冯大人言之有理,发生在我陆府,本官应避嫌,那就有劳冯大人。”陆行知微微一礼,表示感谢。
“李维仁,你这是何意?!竟然带人就直接闯入你的直属上司的家里。你向谁报备了?!”
此话一出,都听出来,冯行挺陆行知,除了李维仁,跟来的衙役都后退了两步,面对冯行的质问,眼神躲闪。
在场的人,也有觉得冯行就是傻蛋,何不趁此机会,将陆行知挤走啊。自从陆行知兼任司农寺少卿一职,冯行基本就被架空了。
每日上职就当个甩手掌柜,下职就照常的逍遥快活。
冯行就见不得这一帮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们呀,都不知道陆行知的能耐。
自从他兼任司农寺少卿帮他整理了一套管理办法,手把手的教他如何管理人与粮食,他可轻松多了。
加之也门商事的配合,大邺朝的粮仓都逐渐铺满了。再也不怕打仗,天灾无粮可放了。
再说那些粮食,市场上一百六十文一石,官家从也门商事收购只需一百四十文一石,虽然有一部分属于皇上,但也是皇上在也门商事股份换取而来,并没有动用国库的银两。
没见皇上近日召见伦家都勤了些吗?终于也有了好脸色,还冯爱卿,冯爱卿的。还想挑拨我与陆兄的关系,没门。
你们以为这牛肉就能扳倒陆行知陷害陆家,哥几个,天真了不是。还找来这头犟驴!
“回大人,卑职接到举报,有人屠杀耕牛,立马带着人就来了。而且这女大厨也承认这就是牛肉!”李维仁抱拳行礼,人证,物证确凿,再说陆家人都承认了,哪还有跑。
“李维仁,你为何不先请示本官,自顾自就前来捉人。
好,你要抓谁?本官吗?陆大人?还是在场的各位。具本官所知,在场众人可没少吃!”
“你都要这些人拿出证据吃过牛肉还是没吃牛肉,一一抓回去吗?我司农寺装得下吗?要不要本官帮你问周大人借几间牢房啊?!”冯行无奈摇摇头,就是一根筋,固执得像头牛。
“请大人息怒,喏这人。下官就是收到他的举报,说陆家宰了牛,烤着吃,而且还是两头!大人兹事体大,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耕牛\"乃农耕利器,一头牛几乎是一个农村家庭的全部财产,这些高官贵人就将牛享受了口腹之欲。实在可恶,今儿无论如何也要向那两头牛讨个说法。
“李大人,莫急,也莫气。大邺朝明文规定失去役用价值的老牛、病牛,无耕作能力的伤牛,上报官府后可以合法宰杀,肉也能买卖。
我陆家可是按照律法办事的哦。
说我陆家杀了有耕作力的牛,可有证据啊?”此时陆也溪接过了李维仁的话茬。
她今儿个就想看看,谁在搞鬼。
李维仁又将那证人往前一拉,“世子夫人,就他,你自己交代你在陆家厨房所看到的,将与本官所说,再叙述一遍。”
那人当着众人信誓旦旦,亲眼见着陆家仆人今儿在杀牛,并且还是两头!
陆也溪讥笑出声,“哦,是吗?难道您昨日就来我陆家参宴了吗?这牛只是挂了一晚上,晾干一些水分,今儿味道才会更好啊。
您又是从哪儿得知是今日杀的牛呢?”
那人吞吞吐吐,“那,那就是小人将剃牛肉,误会成了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