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难生于邪心,邪心诱于可欲。
人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会变得跋扈自恣、残暴不仁、穷凶极恶,甚至是丧心病狂。
危机时刻,行愿用傩面硬角处划破手心,扯开自己的衣襟,在胸口画上一个“卍”字符号。
那“卍”字突然发出金色光芒,融入体内。
行愿紧接起身,先是在亭柱上抹了一点血,随即绕着凝冰的湖面奔跑闪躲,将自己的血抹在冰面上。
邪墨这次并未从傩面出来,而是从行愿的背后飞出,形成一双锋利尖锐的翅膀。闻到行愿鲜血,疯狂吞噬切割冰面,瞬间湖面裂缝不断。
铜像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大笑道:“小娃娃,没想到你藏了一手。”
等大量的赤鳞鬼靠近时,湖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不断出现崩塌,最后全数掉进湖里。
见危机解除,行愿顺势上岸,向裂缝中疾跑而去。不时回头瞄一眼那三头赤鳞鬼,坚信相隔数百米的脚程,不易追上。正当要进入裂缝之时,三头赤鳞鬼忽然蹬了蹬脚,俯身一个跳跃,眨眼便飞身到行愿身前,挡在裂缝前。
习武之人能一步便越百米,极为少见,行愿也只在书中看过,却未曾亲眼见过,此刻吓得浑身发抖,大惊失色,连忙往回跑。
三头赤鳞鬼岂会放过此时机,伸手便去抓他。行愿低头一躲,挥手洒血,鲜血沾上他的手臂,背后的黑墨立刻变成八爪章鱼手的形状,一口吞食了沾血的手臂,三头赤鳞鬼回手一拳,将他击飞。
行愿受此一拳,连飞数丈,但性命无虞,皆因黑墨暗中护佑,但仍是左臂骨折,此刻他消耗太多,一时头晕目眩,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但心中的求生意志不断燃烧,让他又努力爬了起来。
而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也让三头赤鳞鬼的虎躯一震,连退几步,迟疑片刻,随即又恼又怒,连声咆哮,硬生生地扯掉自己断掉的半截手臂,又扑了过来。
行愿见势不妙,转身拔腿就跑,却被石头绊倒。
那一刻,行愿依旧没有放弃,眼神坚毅,不断祈求奇迹发生,心中默念:
“动啊,动啊,快动啊......”
转眼间,三头赤鳞鬼跳到半空,那落下的鬼手眼见要捶碎行愿的小脑袋。
“嗖”的一声。
背后的黑墨瞬间吸住远在湖心上亭柱的血迹,一下子将他整个人带回亭子。
而三头赤鳞鬼只得在岸边不断徘徊,无能狂怒。
行愿吐口血,稳了稳身形,靠在亭柱旁喘息,看了看已经红透的双手,掌心与手指都已磨烂。
“不错不错。”铜像大笑几声,接着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竟能唤出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行愿吸了口气,弱声道:“这招式是别人教我的,那人走的匆忙,所以并不知叫什么。”
铜像听到此回答,似乎失去兴趣,并未继续接话,而是沉默半晌,声音忽变得傲气:“哼,什么破招式,既没有我的不朽长春功厉害,也不如我的天雨三十六剑华美。”
行愿听到这语气,心知水落仙内心换了人,自谦笑道:“晚辈自是比不上前辈厉害,这招仅为保命所用,像小僧这种命比纸薄的人,能学这个,已是此生最后的大机缘,能救一回是一回。”
这话看似自嘲无奈,但颇有知足常乐之味,铜像依然不为所动,冷声道:“哼,你说的大机缘是宇岱那老头吧。”
“但今日你碰到我,才是你此生最后的大机缘。”
“你若肯拜我为师,与宇岱那老头断绝师徒关系,我便让你学我另一个绝学凰玉功,你再帮我杀三个人,我便将不朽长春功与天雨三十六剑传授给你,让你在九州野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不行不行,晚辈何德何能,怎敢学剑神的武功。”行愿连忙摆手拒绝,他心知自己没有太岁阴阳炁,无法学武,也知道水落仙曾在白龙寺大开杀戒,杀了许多僧徒,自己若学了她的武功,定会被当作仇人,赶出寺外。
而且自己也无法与太姥爷断绝,抛弃白龙寺的一切。
“哼,我水落仙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人敢拒绝。”说完,铜像发出滔天的气海,湖水围绕着湖心亭,激荡成一个巨大漩涡。
行愿大惊,起身想逃,但也无处可逃,湖水被气浪激荡开,亭子周围已成百米的悬崖,铜像一抖身边的铁链,如灵蛇扫过他的下肢,“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说,拜我水落仙为师!”铜像发出狮吼般的声音,震耳欲聋。
行愿捂着耳朵,满脸痛苦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