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北回道:“管家叫胡岑,是巫山人,读过几天书,但屡试不中,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后来就跟了我爹,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
“他的尸体呢?”
“埋在村里老坟地那边。”
“带我去看看!”
张思北不敢怠慢,当即叫上两个仆人,带着李衍等人来到老坟地。
老坟地面积不小,就在后山另一侧,金阳坪的百姓,死后多葬于此。
风水算不上好,但也不坏。
“就是这里!”
张思北带着他们来到一座新坟前,“胡管家孤身一人,没有儿女,因此也葬在这里。”
“这一片,都是我父亲买来,要做张家阴宅,我母亲去后,就葬在那边。”
李衍掐诀,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沉声道:“里面有问题,掘土,开棺!”
事到如今,张思北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当即下令道:“快,挖开!”
仆人立刻挥动锄头,很快就将棺材挖出。
“停!”
刚露出棺盖,李衍就抬手阻止。
他看了眼吕三,沉声道:“三儿,里面有东西,我把它制住,你来问。”
说罢,跳下坑洞,脚尖一挑。
砰砰砰!
棺材钉弹飞,棺盖也打着旋飞出。
看到里面情形,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里面尸体身上,有一条成人手臂粗,浑身漆黑的“过山风”,盘成蛇阵,就像在冬眠。
被人打扰,这条“过山风”当即暴怒,猛然抬起身子,竖起一米多高,对着李衍嘶嘶吐信。
李衍也没动手,眼睛微眯,杀机显露,只是凭借气势,就压的这条“过山风”不断后退。
唰!
这条大黑蛇身子一转,就要逃跑。
其他人这才看到,棺材侧面,不知何时已破了个大洞,通向地下,“过山风”就是从这里钻出。
然而,它一动,李衍也跟着动,只是瞬间就来到其身后,一把扣住其脑袋。
“过山风”好像被铁钳制住,身子扭曲,缠住李衍,胳膊逐渐发力。
这种毒蛇本就是山中霸王,而且有了灵性,缠住狐狸和野犬,都能硬生生将骨头绞断。
然而,李衍只是轻轻一发力,它就感觉到脑袋好像要被挤爆,瞬间瘫软,不敢再动。
吕三这才上前,掐着法诀,口中咯咯哒哒说起了上方语。
“嘶嘶…”
过山风吐着信子,不断回应。
吕三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衍小哥,抓错了,这家伙不是凶手。”
说着,扭头看向张思北,“他是受你爹供养,平日藏身山林,帮你爹找药材,整个张家只有你爹和这管家知道。”
“这家伙原本要保护你家,但你爹惹了大祸,它吓得钻到管家坟里躲灾。”
“啊?”
张思北有些懵逼。
他知道自己爹虽是普通人,但懂得一些憋宝的门道,总能找到些好木材和药材,张家正是因此发家。
却不知道,家里还供着蛇灵。
“这是湘西蛇教的手段。”
李衍微微摇头,看向“快船张”,“看来你这兄弟不老实啊,背地里藏了很多事。”
“快船张”满脸苦涩道:“他之前入了哥老会,做过什么,老夫也不清楚。若早知道,老夫绝不让他接触这些东西。”
这就是普通人和玄门中人的区别。
普通人应对这些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就像“快船张”,学习到一些禁忌,行船时能够躲避灾劫。
但若对此事太过好奇,没有神通探查,也不懂其中原理,往往会酿出大祸。
就像有些人,为贪图富贵,胡乱养些家神小鬼,又没遵守其中规矩,自招灾祸。
这也是玄门中人经常处理的事。
李衍点头,若有所思道:“看来那日,管家到后山,就是祭拜这蛇灵。再问问它,到底招惹了什么?”
“嘶嘶…”
在吕三询问下,过山风不断口吐蛇信。
“是雾中客!”
吕三对着众人沉声道:“那‘独活肉棺’,原本长在‘雾中客’巢穴中,后来‘雾中客’被人镇压,这东西就显露出来。”
“蛇灵察觉后,便带着张林生将东西取了出来,准备卖个好价钱,谁知凌云观那边被毁,‘雾中客’又再次折返。”
“那‘黄娃子’原本被奴役,正好脱困,也乐见张林生将其取走,但‘雾中客’归来,‘黄娃子’再次被驱使,前来张家报复…”
至此,前因后果终于明了。
“这事儿不就简单了吗?”
沙里飞乐道:“咱们直接杀到其巢穴,将那什么‘雾中客’弄死,张家危难可解。”
“小张,到时那‘独活神棺’,我们可得拿走。”
张思北眼见他们手段,已然十分信服,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东西对我家就是灾祸。”
“没那么简单…”
王道玄皱眉摇头道:“凌云观已经出过手,他们乃太玄正教之人,敢去巫山打前哨,肯定有些手段。”
“若是寻常邪物,直接便镇杀了,何必带回凌云观中镇压,想来也是种麻烦东西。”
他没明说,但李衍立刻明白其意。
需要被镇压的,都是不能轻易灭杀的。
比如秦岭的那头“旱魃”,一旦镇杀,便会流毒千里,干旱瘟疫肆虐,只能镇压在华山,借先天罡气一点点磨灭。
比如黄河石龙棺,也是整个太玄正教共同出手,送往王屋山镇压。
里面藏了什么可怕玩意儿,至今还不清楚。
若是这种东西,恐怕就没那么好对付。
李衍又看向吕三,“问问它,那‘雾中客’巢穴在哪?”
吕三一番询问后,指向西北方,“就在那边,二十里外有个古先民遗迹。”
“老夫知道那里!”
“快船张”连忙开口,“那里是古巴人煮盐的地方……”
第二更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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