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修微微摇头道:“郧阳如今百废待兴,虽西南之战尚未结束,但原巡抚也有意大肆操办,借此安定民心。”
“到时,必然热闹的很…”…………
离开城隍庙后,李衍回到江浙商会。
自从拒绝了陈家父子,他们也没再前来打扰,李衍正好安静下来,每日苦练修行。
在此期间,西南战报不断传来。
八月二十九,天降大雾,朝廷大军突然发兵,渡江征战,一路连胜,杀敌无数…
九月初三,鄂州土司联军被击溃,两名土司被俘,不少骑墙观望者,皆献上降书,愿意辞去土司之位,接受朝廷改土归流…
九月初六,朝廷大军围困唐崖土司城,双方高手在山中接连斗法,之前逃走的萧天雄、王护法,都现身相助。
可惜,这次不仅武当山众多高手出马,就连武昌宝通禅院、龙虎山都派出援军。
九月初八,唐崖土司城被破,野心勃勃的覃氏覆灭,大部分人投降。
而还有一些高手,比如唐崖土司城的几位大祭司,还有萧天雄等人,则继续向南而逃,进入苗疆深处,投奔播州杨家……
持续数月的鄂州混乱,终于彻底结束。
这一场战争中,最引人瞩目的,既不是那些战功卓著者,也非玄门高人,而是火器。
朝廷大军习惯后,新式火器终于露出獠牙。
军方、都尉司,都训练出了一批神枪手,结合玄门神通,还有各种秘法机关,在山林之中神出鬼没,接连斩杀邪道妖人。
就连玄门执法堂操控兵马,都没他们效率高。
火器彻底登上神州舞台。
别说江湖门派,就连玄门也开始研究此物。
而最先弄出成果的,却并非玄门正教,而是梅山那帮猎人。
一个老修士,弄出了雷火铳咒,借张五郎加持,使得火器威力更上一层楼。
一时间,众多势力都没反应过来,纷纷前往梅山,参悟学习,交流经验。
即便梅山法脉,也很意外,没提前做好准备,想弄点新式火药,还得求爷爷拜佛。
总之,洞庭湖那边如今热闹的很。
整日步罡踏斗,枪声不断…
这些事,自然与李衍无关。
梅山法教术法特殊,和他所学完全不同,即便教了也学不会。
只能等玄门正教弄清其中道理,再想办法。
就在这纷纷扰扰中,沙里飞等人终于从神农架赶回,众人一番准备后,乘船前往武当山……
…………
九月九,重阳日。
天高云淡,武当山下人潮汹涌。
武当山门大开,除了山上金顶,其他宫殿全部对外开放,供百姓进山朝香。
就连五龙宫和紫霄宫,都只是关闭了玄境,任由百姓出入。
武当山上的很多高手,都已跟随朝廷大军,深入苗疆腹地平叛,压力自然不小。
再加上大大小小的醮坛、彻夜法会,甚至将各地城隍庙的道人调来应急。
这种情况下,自然没空招待李衍他们。
李衍他们也不客套,从王静修老道那里取走丹药,便在山上山下闲逛。
山脚下,张家村这些附属江湖势力纷纷出动,凭空布置出二十里的长街庙会。
鄂州各地商贩货郎,还有那些跑江湖卖艺的,全都收到消息,提前赶来布置。
武当山下,可谓是三教九流汇聚。
这边有鄂州大鼓,手持鼓锤,唱腔激扬…
那边有鼓书,细述刘海钓金蟾、牛郎织女、董永七仙女等故事…
光楚剧班子,就来了三个,隔一段就搭台唱戏,各种绝活频出,好像在斗气…
最热闹的,自然是武当神戏。
这是武当山庙会的独有戏剧,原本是附近豪商,请来豫州调子戏戏班,结合本地八岔子戏,武当山上的道人也参与其中,共同创造。
所演剧目,也都与道教故事有关,《韩湘子化斋》、《阴阳错》等。
调子戏唱九腔十八调,百转千回。八岔子戏五调齐出,幕前幕后互唱,台下百姓轰然叫好。
到了夜晚,热闹仍在持续。
有迟到的百姓举着火把上山朝香,加上那些醮坛,明月下,武当山星火点点,青烟缭绕。
“衍小哥,咱们走吧,实在逛不动了。”
玩了一天,就连最爱凑热闹的沙里飞,也觉得浑身疲惫,挠头道:“听说庙会有好几天,在山上怕是睡不好,还不如直接坐船离开。”
“也好。”
李衍笑道:“我已和王道长说了,咱们直接走。”
说罢,几人便离开庙会来到江岸边,只见月下一座画舫大船静静停靠。
船把式,正是当初载他们前往宜昌的“快船张”。
“张老哥,这次还要麻烦你。”
“哪里的话。”
“快船张”哈哈一笑,待众人上船后,便从船舱中取出一张年画,“李少侠,看这是啥?”
李衍低头一看,只见年画上波澜翻涌,一名黑衣少年手持长刀,正与一头恶蛟缠斗。
李衍愕然,“这是哪儿来的?”
“快船张”笑道:“方才庙会上买的,瞧着像李少侠,正好过年贴家里。”
李衍有些疑惑的扭头看了看。
梦中斩蛟之事,他可没和任何人说啊,是谁泄露了这消息?
想到这儿,他微微摇头道:“只是长得像而已,张老哥,咱们走吧。”
“好嘞!”
月光下,画舫逐渐消失在江面上。
庙会摊位上,一名老汉正卖力吆喝着:“快来瞧,快来瞧,少年英雄斩蛟图。”
卖年画的,赫然是李衍之前路过保康县时,救下的那个木板画老匠人。
“老丈,这是啥典故?”
旁边忍不住有人询问。
“你管那么多干啥!”
老头瞪了一眼,“这天下的故事多了,你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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