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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梁子湖怪谈(1 / 2)

“入殓后,停灵、开吊要七日…”

“这次无需择地,出殡下葬要两天…”

小院内,王道玄边吃早点,边跟众人讲述。

“这些事,由贫道主持安排即可。沈家出人,无需你们出力,正好能暗中查访。”

“来的路上,贫道已经看过,这梁子湖水脉浩大,群山环绕,是上佳风水之地,且有许多隐秘之地。”

“办完白事后,即便没找到线索,咱们也能先找一地方隐居修整,练习火器。”

“道长所言极是。”

李衍也点头同意,“待会儿吕三兄弟和武巴跟我走,就说到附近游山玩水。沙老叔留下护着道长,顺道跟乡民打探一下情报。”

随着他们团队人员增加,做事也更加自由,可以分开行动,根据不同情况,进行人员组合。

比如这白事,王道玄最为擅长,沙里飞既能帮忙也能沟通关系,在村里也没什么危险。

若是野外探查,沙里飞远程狙击,和吕三配合,也能应对大部分情况。

至于战力最强的李衍,则根据需要行动。

而之所以带着武巴,则是因为李衍对其还不放心,怕见不到吕三,对方惊慌发狂。

安排好后,李衍便带着吕三和武巴,随意编了个理由,跟沈公子告辞,来到了村中渡口。

渡口旁,停着几艘平底小渔船。

“大人,就是这艘。”

沈家派来的仆人连忙上前,扯下绑在木桩上的缆绳,“这艘船是我沈家的,平日用来打扫捞河虾,您随意用。”

龙泉山在梁子湖北面,若是走陆路,要翻山越岭绕很久,最好的方式便是坐船去。

因为是秘密探查,也不好带人去。

“多谢。”

李衍微笑点头道:“这梁子湖风景颇美,我等到处转转,说不定会在野外露宿,过几日才回去,还请跟沈公子说明一声。”

“少侠客气了。”

仆人本要转身,但犹豫了一下,又扭头道:“少侠乃高人,小人本不该多嘴,但您毕竟不熟悉此地,有些事还是要讲一下。”

李衍来了兴趣,“这里有危险?”

仆人回道:“这梁子湖,占地七十多万亩,水域宽广。自古以来,周围山中便建有许多窑场。”

“有些窑场是苗人的,紧靠着苗寨,他们不喜欢外人靠近,听说还会放蛊…”

“还有,梁子湖有三个禁忌要注意。”

“一是打雷下雨天,千万别下水。传闻很久以前,梁子湖这里还是陆地,有个高唐县,后来大雨倾盆,地龙翻身,直接变成万亩湖泊。”

“所以有百姓说,下雨天的时候,湖底无数冤魂会浮上水面勾人。此事不知真假,但我们从小就被告知,雨天莫下水…”

“二是山中老窑场,此地自秦汉之时便开始烧窑,有些已经废弃,经常闹出怪事,夜晚千万别靠近…”

“这第三个,就是蛊罐。听说是苗寨的蛊婆所放,有时在水里,有时就在山中野道上,碰到后躲得远远的,免得中了招…”

李衍听罢眉头一皱,“这么多事,难道县令没向上汇报,让人来处理?”

仆人回道:“之前有和尚来过,但转了几圈,说梁子湖没问题。”

“他们倒是封了几个老窑场,在外面做了些法事,又跟苗寨的人不知说了什么。”

“自那以后,蛊罐就少了许多,但有时还是会碰到,总之少侠小心为妙。”

“知道了,多谢。”

李衍抱拳,随后跳上木船。

这木船不大,约五米长,容纳三人绰绰有余。

看到仆人离开后,李衍便摇动船桨,缓缓驶离岸边。

自进入鄂州后,他们大半时间都走的是水路。

李衍毕竟武道已入化劲,对力道掌握极其精准,路上跟着玩了几下,便已学会操船。

虽说有些摇晃,但速度却是极快。

这可苦了野人武巴,一整个身子趴在船舱里,两手紧紧扣着船沿,哇哇乱叫,生怕掉下去。

对于水的恐惧,似乎已刻在其骨子里。

李衍微微摇头,又看向吕三,“吕三兄弟,招来鱼群探查一番,看看湖底有什么。”

吕三也不废话,掐动法诀,将身子探出船沿,手掌在水面不停拍起水花。

很快,四面八方的鱼群便汇聚而来。

但快靠近木船时,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忽然四散,再无半点动静。

李衍眉头一皱,“怎么了?”

吕三若有所思,看了看周围水面,“这个地方已经有主了,鱼虾不会听我号令,继续召唤就是挑衅,恐怕会遭到报复。”

李衍闻言,连忙掐动法诀,深深吸了口气。

霎时间,三百米内的气味涌入鼻腔。

但除去水的味道,只有一些鱼虾腥味,并无任何阴煞之气,水底也全是淤泥土腥味。

“这水倒是挺深。”

李衍有些诧异,这梁子湖水下竟深达百米,而且这还没到湖中心,越往里走越深。

嗅觉神通会受到土壤和水气阻碍,百米就是他的极限,又行驶了一段,就闻不到下方有什么。

想到这儿,李衍又问道:“会是什么东西?”

吕三回道:“无非是些鱼怪、水妖、水鬼,占据一方,把这里当做地盘。”

李衍摇头道:“既如此,就不要招惹,先办正事要紧。”

说着,手上发力,小船速度加快,向着北面水域而去……

…………

“那几家都通知了吗?”

“回少爷,没顾得上,再说咱沈家出了事,别人恐怕会避而远之…”

“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该有的礼数不能断,越是这时候,越要讲究。派人去报丧,一家都不能落下……”

“村里的抚恤发了吗?”

“回少爷,已经发了一半,但二老爷和三老爷吵着,不让动库银。”

“你带着黑云卫去,跟他们说,这是我父亲丧事,他们再捣乱,就休怪我无情!”

“是,少爷!”

沈家正堂内,沈景洪眉头紧皱。

神州婚丧嫁娶,无论对皇室宗亲,还是黎民百姓,都是人生大事,来不得半点马虎。

这是礼,亦是规范。

有人嫌繁琐,实则不知其中深意。

正是有了这些“礼”,国家社会才能够平稳运行,一旦“礼乐崩坏”,就是乱世动荡。

正因如此,历朝历代,儒释道三教,才会争来争去,为的就是抢夺制定规矩的权利。

民间的丧礼同样如此。

看似只是埋葬先人,但家族、邻居、同僚、合作伙伴…但凡有交集,都会因此事而汇聚。

做什么事,怎么说话,都有讲究。

小户人家若是乱来,顶多被村民背后指指点点,但大户人家没做到位,说不定就是衰败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