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心中颤了颤，愧疚感更甚。
犹豫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你明知道我胆子小，你还这样，我能不怕吗？你忘了吗，你上一次就是这样……”
说到这她深吸一口气没说他差点杀了自己的事，反而说：“把我吓哭的。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她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他胡思乱想。
墨星阑神色一愣。他想过很多她可能回答的话。有承认的，也有不承认的，但都不是她真正回答的这样。
可明明她承认了，此刻他却反而没有那么难过了。
他眸光闪了闪认真地看着她：“对不起，不会吓你了。我只是想帮你理理扫在脸上的头发。”
初九尴尬了。
可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想的是墨星阑要么大发雷霆，要么冷着一张脸阴沉沉地盯着她不说话。结果他居然跟她道歉。这样一对比，倒让她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轻咳一声吞吐道：“额……其实也没什么啦。对了，刚刚我……我……抱歉哈。下意识……我是说我不是故……就……并非本意……呵呵……你就当我刚刚精神病犯了就好了。”
怎么感觉越说越是那个意思了呢？
“……”墨星阑听了她的解释并没有觉得心情好转，反而更低落了。
长睫垂了垂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半晌后才道：“你没错，不用道歉。”
正如她说的，她胆子小，尤其怕他，刚刚会条件反射说了那句话。
“我……”她一时语塞，想了想，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你，你刚刚不是说帮我理头发嘛。这头发扫在脸上是挺不舒服的，你，你帮我理一下吧。”
“……”他听完愣了一下缓缓抬眸，慢慢将手伸过去。指尖小心翼翼地帮她把扫在脸上的发丝理到她耳后。收回手后沉默着又垂下了眼眸。
初九心跳有些快，脸颊微红，也垂下眸小声说了句：“谢谢。”
半晌后她看了看自己不能动弹的身体，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她没忘记自己之前想做的事。
试探性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能放开我了不？”
谁料他刚刚还一副低落的神情在听完她的话后再次森冷起来。真就是比翻书还快。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子凉气。
“放开你，然后去找那姓季的？”
初九神色微愣，也不反对，想了想打算耐心劝导：“人家有名字。而且季大哥好歹帮了咱们对吧？虽然你医术比他好，但你现在伤势太重，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修养。你觉得呢？”
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希望有用吧。
然而希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只见他一改冰冷的脸色，反而对她冷笑一声。苍白的唇瓣轻启，话还没说出口就咳了起来。
“你……”初九看得心里一紧，奈何身体动不了只能干瞪着着急。
他一手捂着唇，一手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全是冷汗，痛苦地咳着。
片刻后咳嗽的声音停止，他放下捂在嘴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