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吭声，但初九知道他很疼。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她垂眸担忧地看着他，腾出一只手将手指抵在他咬着下唇的牙齿上，焦急道：“你别咬自己呀。”
心急之下，赶紧将他头抬起。掰开他的嘴，将自己的小臂放在他唇上：“你咬我，别咬自己。”
本来就满身的伤了，还要咬自己，岂不是又添新伤了。反正她现在也没痛觉，被咬多狠都不疼。
“……”
疼得快失去理智的墨星阑，一口咬在她小臂上。
很快小臂上的皮肤被咬破，鲜血顺着他的唇往苍白的脖子滑去。
“……”初九此时完全顾不上小臂上的伤口。
一会儿后那触手终于被完全拔出。
青年男子运起碧绿色的气流给墨星阑止血。
墨星阑这才松开咬着初九小臂的牙齿，微张嘴喘着气。
初九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重新靠在自己身上，用手帕替他擦去脸和脖子上的冷汗和血。
大概半刻钟后，终于止住了血。
青年起身走到朝向几人和魔君战斗的方向悠然坐下。
一向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初九，从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后再没说过一个字。
墨星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初九，沙哑的问：“怎么……不说话？”
观察着于右那边状况的初九低头看着他，疑惑问：“说什么？”
墨星阑愣了愣。她不是一向很多话吗？没话说都能找出话来，怎么现在来问他了？
垂眸看着她满是血的手掌，以及刚刚被咬的那口牙印：“疼吗？”
她不是很怕疼吗？之前不过是不小心擦破了一点皮，她都能嗷嗷大叫，而现在身上受了这么多伤，也没见她喊过疼。
他都怀疑她之前喊疼是不是装的了。
初九看了看自己的手，暗自庆幸她有飘渺能帮她开启无痛模式，不然她得疼得死去活来的。
她摇了摇头：“不疼。”
墨星阑不大相信，想着她是不是在硬撑。
初九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想了想该怎么回答他。
总不能告诉他说，她有系统可以帮她关闭痛觉吧？
这肯定不行的，得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心想着视线落在自己那只惨不忍睹满是鲜血的手。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伤，虽然没有痛觉，但是无痛模式关闭之后，一样会痛。
转念又看到他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越是看越是心酸。
憋着嘴强忍着泪水撇开脸，呢喃着：“不疼……我不疼……”
墨星阑面色微愣，张了张嘴，片刻后才说出话来：“不疼为什么脸色那么差？”
“？”她可怜巴巴地重新看向他，腾出一只手用手背敷了敷脸：“有吗？”
再往额头上擦，结果擦了一手背冷汗。
她手一顿。现在明白了，就算开启了无痛模式，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能感受得到不适。
吞吞吐吐道：“我……”
她垂眸看着他胸腹间那个血洞，很快又不忍地撇开眼：“我不疼，真的不疼。”
跟他身上的伤比起来，她身上的又算什么。
“……”
墨星阑没再说话，疲惫地抬着眼眸将她脸上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很不是滋味。
良久初九埋着头喃喃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