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段昶大步往里走,脚步匆匆。进了屋里立马道,“永州盛家那边来消息。”
燕述白从书案前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光冷沉,威严。他不苟言笑的时候,身上自有一股肃杀的气息。
段昶能感觉到,自从自家主子恢复国姓,封了明王后,这股威严更重了。
“主子,我们的人查到了当年永州王府的事了。”段昶快速地道,“我们找到了当初陛下在永州为异姓王时,王府的一个老人。”
“据他说,贤王是当时陛下无意中宠幸的一个婢女所生。那婢女是个杂役,身份低微,偶然被圣上撞到,才收进了房里。不过自那次之后,圣上再也没关注过她。”
“那婢女被抬了身份,但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室,住在偏院里,并没有比当婢女好到哪去,没少受到府里人的刁难。她生贤王的时候,据说差点没生下来。”
燕述白皱眉:“据说?”
段昶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找到的老人,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记得当初的事。而且他说当初根本没有接生婆,就是贤王的娘亲一个交好的婢女给她接生的,差点没接下来。最后就算接下来,贤王的那个娘人也没了。”
“我记得……”燕述白慢慢思索,才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贤王排行老五,岁数跟我差不多。”
当初圣上宠幸那个婢女的时间,跟圣上在永州燕府的喜房里,强迫盛明雪几乎是一个时间。
那个时间……燕述白算了算,那时圣上心中已经有了起兵的打算,但一直没行动,还在观望。
而他来燕府参加燕鹤荣和盛明雪的婚宴,除了对盛明雪放不下执念,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要拉拢燕府。
燕家当初在永州虽是商户,但确实是富甲一方。
圣上要起兵必须要有银子,于是盯上了燕家。而当时圣上这个异姓王在永州,几乎是说一不二,他能来参加燕鹤荣的婚宴,那是给足了面子。
即使后来圣上在喜房里强迫了盛明雪,但为了燕家的未来,燕家还是投靠了圣上,随着圣上起兵,征战四方。
那个时候,天下到处都是纷争,只有永州还保持了暂时的平静。
而永州异姓王府里,一个婢女生子,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事。根本没人会在意。
燕述白又问:“当年永州府的事,就找到了这么一个老人?”
段昶说:“永州府的人在陛下起兵后,就换过一次。放出去的下人们,也在战乱中没了命,只找到这么一个老人。”
段昶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说了一句。“我们为了查永州的事情,将永州的人都摸排了一遍。然后我们发现,盛家在三十多年前,一直频繁更换府里的下人。”
一般府里换下人不是什么大事,但一般增减的人数也并不多。
像这种全部都换的,除非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燕述白眸光沉了沉,喃喃道:“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的事距今太远了,那时候燕述白都还不在,想查确实太困难了些。
但三十年前,那时盛明雪也没几岁,只是一个小女孩。
那时候连前朝都没覆灭,盛家只是永州的一个小家族,会发生什么大事。
燕述白的思绪从永州发散到北齐,盛明雪的一系列动作都指向了北齐。燕述白和宋九兮之前一直在寻找,盛明雪和北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