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顾不上手上剧烈的疼痛,本能的求生欲使她惊悚的往后一缩,咬着牙关,不敢直视着他。
面前的男人不会说假话。
是言出必行的一类人。
林柔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可怖的画面,整个人一颤,颤声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伯爵.菲普斯可不信承诺,他只要结果,看向隐忍着,冷汗淋漓的林柔,眼里没有一丝怜惜:“记住你的话,我这里事不过二。”
一块带血的手绢,砸在林柔的脸上,滑落在身旁,无比的耻辱。
望着白色带血的手绢,林柔掌心的疼宛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羞辱和恨意。
沈澐寒,都是沈澐寒,所有人都拿她跟沈澐寒比,还把她贬低的连尘埃都不如。
如若没有沈澐寒,那他们嘴里的夸赞会是她的。
*
周南安值班来到外面,隔着玻璃看着傅霆琛。
那模样一点都不像是睡着的。
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转身靠在墙上。
傅霆琛趴在她手边,紧盯着她的面容.。
他守了那么久,她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轻握着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害怕她像上次那般,一睡就是三月。
他不想要那样安静的她。
他想要会说话,会生气,会愤怒,对他不客气的沈澐寒。
一想到她真的会睡下去,傅霆琛的心就被恐慌占据。
她睡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她。
他明明养了一个医疗团队,可到沈澐寒这里,给他的全是否定。
天听由命,看造化,他最讨厌的词汇,却是现在听得最多,却也无可奈何。
以前他被抛弃,所有人都说那是他的命,可是他不信命,他只信他自己。
沈澐寒是他的,他不信命,他不会让任何夺走她,也不会让病痛带走她。
看着她,眼神坚定:“我会让你活下去,长命百岁。”
周南安还是轻敲响了门。
傅霆琛听到声音,给她拢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
看到是周南安,心里的恐慌被放大:“她身体情况有问题?”
“不是,你不信我,让人去逼问血液专家的话,寒琛让我来传达给你,和我所告诉你的一样。”
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周南安耸了耸肩:“不信,你可以给寒琛发消息。”
周南安没指望他轻而易举的相信,若真是一言两语就能让他相信,动摇自己的怀疑,那他就不是傅霆琛了。
傅霆琛总感觉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却不清楚,绞尽脑汁想了很久,还是没能想明白,出自哪里。
满身疲惫的傅霆琛,邃然卸去所有力气,靠在墙上,无力颓然:“她的身体用中药可以调理吗?”
见他满身倦怠,身上的无谓消失不见,周南安心生不忍挪开目光。
说谎他不擅长,特别是跟傅霆琛。
连善意的谎言都无法做到。
他十分怅然,傅霆琛的行为已经开始疯狂,如实告诉他,他的行为没有人能制止。
要是欺骗他,最后走向最后结果,可能是被他恨一辈子。
周南安不仅纠结,还很难以启齿。
恐怕现在傅霆琛没意识到在他的心里沈澐寒早已变得越来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