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季浅一眼,陆宴景冷脸拽下浴巾,擦了擦被水打湿的衣服,走出浴室。
听到关门声,季浅才抬眸,抬起手背将脸上的水抹掉。
那副清冷淡漠的表情,哪有半分绝望?
季浅磨磨蹭蹭走出浴室,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她看了眼脏衣篓里,自己穿回来的衣服已经被陆宴景扔了。
不由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脚趾尴尬的蜷缩着。
陆宴景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他瞥了季浅一眼,随手从自己衣柜里扯了条白衬衫,扔到季浅身上。
季浅闷不吭声的穿上了,陆宴景身高将近一米九,衬衫也长的厉害,刚好能遮到季浅的大腿。
只是季浅太瘦了,让她像个滑稽的衣架。
她又纠结的犹豫了一下,不安的看向陆宴景:“我……睡哪儿……”
陆宴景上次已经让陈姨把她的东西都收出去烧掉,想来别墅里已经没有属于她的房间了。
“你现在是嫌疑犯,还想睡?”陆宴景随手指了房间一个角落:“你就在呆着,我看你还敢不敢跑。”
季浅上次就从他的别墅里跑了,陆宴景干脆把季浅的指纹解锁从电子锁里删除了。
这次就算她有本事跳窗,没了身份认证,她连代步车都刷不了,更别想走出去。
季浅顺从的走到陆宴景指着的角落里,靠墙坐下。
已经过了凌晨,陆宴景没理会她,躺在床上顺手关了灯。
一片黑暗中,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季浅蜷坐着,将自己没受伤的那面脸颊抵在手臂上,想强迫自己睡过去。
可张富清那巴掌打得太重,半边脸肿胀麻木暂且不停,鼓膜穿孔带来的痛意更像是用电钻在脑髓里钻个了孔,痛的无法忍受。
“啪!”
突然的光亮让季浅不适应的缩了下视线。
陆宴景收回开灯的手,烦躁的从床上下来:“你一直哼哼唧唧的让我怎么睡!”
哼哼唧唧?
虽然身体确实很痛,但季浅已经忍痛忍习惯了,除了呼吸声太过沉重以外,她并没有发出其他声音。
可陆宴景已经把她拽过去,举着医生开的药丢给她:“自己把药涂到你的猪头上,还有这个是止痛药!如果你吃了还发出声音,我就让人把你吊起来,吊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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