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色下波光粼粼,若蜿蜒银龙的沧澜江映入眼帘。
江畔一袭白衣胜雪。
一头老黄牛拉着一辆木板车。
车上层层叠叠,堆了十来具血淋淋的尸体。
正是娘子山山匪。
韩香隔着数丈远,冲高见秋微微颔首。
高见秋温和一笑,化作一道金色华光,直冲夜空。
韩香调转马头。
挥舞鞭子轻抽马匹。
再一刻钟后。
宁清镇到了。
灯火通明的白府倒映进韩香骨两颗漆瞳中。
显眼的好似黑暗中的灯塔。
……
元灵十五年,五月三十。
亥时一刻。
宁清镇,悦来客栈大堂。
两簇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曳。
一簇在柜台,映照着昏昏欲睡的店小二。
另一簇在靠窗位置,映照着一位静静品茗,锦衣华服的白面胖子。
“小二,茶凉了。”
“哦哦,好,再给您煮一壶,客官请稍等。”
很快,小二拎着青花瓷茶壶来到客人面前。
壶盖缝隙、壶嘴喷吐着肉眼可见的沸气,白面胖子微微一笑,甚是满意。
拿了新茶盏倒满。
看着客人那身于烛光下闪烁着玉一样温润光泽的绸衣,小二好奇询问道:“爷,瞧着面生,您是来参加白府少爷婚礼的吗?”
白面胖子夹了一片酱牛肉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回道:“是的。”
小二:“爷,二更天了,白府最后一场流水席半个时辰前就开了。”
白面胖子:“我知道。”
小二:“爷,那您还不赶紧过去?兴许还能吃半场。”
白面胖子:“我在等一个人。”
小二:“谁?”
白面胖子:“一个被我需要的人,也是今夜的主人。”
小二正欲再问,白面胖子突然放下筷子,“人来了。”
胖子起身,从袖中摸出几粒碎银抛给小二。
瞅着掌中白花花,小二欣喜若狂道:“爷大气!”
白面胖子取出手帕擦了擦嘴,道:“一会儿收拾完后早些打烊,再有客人上门就别接待了。”
小二疑惑道:“为啥啊?”
白面胖子幽幽道:“此夜,血腥火烈~”
——
星月清辉给青石长街铺上了一层雪白的盐。
哒哒马蹄声中。
汗血宝马驮着韩香自黑夜中走出。
青年两颗冰冷漆瞳比黑夜更深邃。
伫立悦来客栈门口的胡冲眯着细眼,翘着嘴角,活像一头笑面虎。
走下台阶,抽出插在袖中的双手。
胡冲自然而然抓住了缰绳,牵着马儿往白府方向走去。
“大人,都安排好了。”
“嗯。”
马背上的青年淡淡应了一声。
半刻钟后。
白府到了。
韩香翻身下马,左手轻握长剑剑柄,带着胡冲跨过院门槛。
大院内,华灯灿烂。
高台上,浓妆艳抹,着鲜艳戏服的花旦正轻吐着珠圆玉润。
高台下,一众湘绣县县衙胥吏、差役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甚至于堂舍中还有不少胥吏差役家眷。
白府丫鬟端着盘子于人群间往来穿梭。
十来个六七岁的稚童蹲在角落分着捡来的哑火鞭炮。
嘈杂喧嚣的喜庆场面,渐渐冷寂,直至落针可闻。
一双双眼睛齐齐盯着突然造访的一对不速之客。
有惊讶、错愕。
亦有隐藏极深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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