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秋再次运转《一气化三清》。
——
高见秋诠释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日升日落。
春去夏至。
高见秋的身影,再未出现于院落中。
假山前,始终只有蓝衫少年一人。
高见秋规定,每日辰时一刻,必须开始练拳。
然少年从未准时。
有时,辰时尾巴来,有时巳时,有时甚至午时才来。
没人知道少年为何那么爱睡懒觉。
——
元灵十年,八月二十一。
这天,高见秋罕见自屋内走出,坐在房顶,远眺萧瑟秋景。
从旭日东升,直等到日上三竿,蓝衫少年才姗姗而来。
看着近六个月未见一面的师父,少年没有愣神,也没有欣喜,只是面色平静询问道:“师父,闭关成果如何?”
高见秋神色间透着一股难掩的疲倦之意,伸手指了指假山旁硕果累累的桃树。
答非所问道:“且给为师摘几颗桃儿。”
高见秋一边吃着毛桃,一边静静望着遥远的天际尽头。
“师父并非是想吃桃,而是想师姐了,对吗?”
高见秋咬桃子的动作微微一僵。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儿吗?”
少年点点头:“太聪明,却太年轻。”
“有些话,心里想明白即可,嘴上不用说出来。”
“师父,徒儿会改的。”
高见秋:“……”
——
春去秋至。
寒来暑往。
一整个四季轮回后,元灵十一年如约而至。
八月初,院内桃子再次成熟。
由蓝衫换作粗布麻衣的少年,早早摘下十来颗新桃放在屋门前。
直至日落昏黄,高见秋仍未出现。
少年将桃子揽进怀中,一边吃着,一边陈家庄走去。
之后四十来天。
少年每天都会摘桃。
直至两棵桃树再无一颗,还是没能等到高见秋出关。
元灵十一年的第一场雪,于腊月初三落了个天地满清白。
高家宅院,假山前。
打完一套《八极镇狱》的少年收起拳势,撤去马步,来到门前,眺望白茫茫的远山。
北风呜呜刮着碎雪,拍打着少年清瘦身躯。
“我竟也会觉着寂寞~”
少年从未有过朋友。
酒肉朋友都没有。
以前没有。
现在没有。
以后更不会。
在玄秦时,韩家藏书阁有十数万卷各种类的书籍,陪着少年度过整个童年。
少年并不觉得寂寞。
韩家满门抄斩后,年仅十岁的少年一人一剑,不远数百万里之遥,横跨数十国之距,南下大殷。
一路南下,少年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识了凡夫俗子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
这些于少年而言极为生动,远非冷冰冰的文字可比拟。
少年也不觉得寂寞。
甚至于来此小镇近两年,少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未曾觉得寂寞。
偏偏今儿落雪天。
就这么望了望银装素裹的天地。
忽然之间。
心里便涌出一股萧瑟之意。
寂寞突如其来,打的少年措手不及。
自腊月初三大雪天后,少年再也没来高家宅院。
——
元灵十一年,腊月二十七。
房间内。
浓密乌发拖于地面的高见秋,闭关近两年后,终于缓缓站起身来。
身前。
一尊略显朦胧的神意化身。
与其相视一笑。
“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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