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有最后。”
“活下来。”
张雪好奇道:“黄爷爷,你怎会知道这些?”
老黄头咧嘴一笑,“算出来的。”
张雪站起身子,将麦芽糖包好,轻笑道:“错了。”
老黄头疑惑,:“你说,我算错了?”
少女点头。
老黄头不解,“哪算错了?”
张雪嗦了嗦手指,狡黠一笑,“你猜。”
“雪丫头,信我,你信我!”
面对转身远去的少女,老黄头忧急叮嘱,“生即是死,死即为生,牢记啊雪丫头!”
……
夜幕降临。
皓月清明,星河璀璨。
陈家小院,正屋内。
张雪一边吃着麦芽糖,一边提笔,于宣纸上一遍又一遍,书写‘生即是死,死即为生’。
半个时辰后,吃完一把麦芽糖的少女,取来一张新宣纸,开始画刀。
相比于剑,少女确实更喜欢刀。
剑擅戳刺,刀擅劈砍。
比之戳刺,劈砍杀人更为痛快酣畅。
血瞳张雪俯身,看着渐渐显形的两柄刀,讥嘲道:“你个小贱人,未免也太仁慈了。”
“剑杀人与刀杀人又有何区别?”
“你应该铸一柄剔骨刀。”
“将拒仙城百万士卒,不,是将大殷皇朝,将人间所有活人、活物,将他们、她们、它们的皮,一点点、活剥下来。”
金瞳张雪柔声劝阻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父亲,娘亲,小雨,还有虎哥、师父、都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雪儿,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那些死去的逝者,看着自己舍弃一切,甚至于性命,也要拯救之人,终日被仇恨所累,活在痛苦愧疚中。”
“爹娘,小雨,他们看着你如今的模样,该有多么伤心。”
张雪面色平静,只是攥着小楷笔的手掌,掌背凸显细细青色血管,指骨节发青发白。
……
翌日。
天光微亮。
躺在床上的张雪,顶着两个浓重的熊猫眼。
血瞳张雪与金瞳张雪站在床边,叽叽喳喳了一整夜。
血瞳张雪:“小雨的仇还没报呢,你个没良心的小贱人也能睡得着?”
金瞳张雪:“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儿依旧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唉~”
叹气声中,张雪起床。
洗漱过后,拿着图纸走出小院。
……
一刻钟后。
陈家庄,铁匠铺。
“哇咕噜噜,啊噗~”
光头男人一口漱口水,险先喷在少女身上。
“抱歉抱歉。”
韩涵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住在陈家的那个女娃子吧?”
少女笑了笑,礼貌问好道:“大叔好,我叫张雪。”
韩涵脸庞每一块横肉都写满了不喜,“陈真,就是虎头那娃子,可从来都是唤我作大哥。”
少女赶忙改口,“韩大哥好。”
韩涵乐呵的龇着满嘴雪白牙齿,询问道:“雪丫头,寻大哥何事?”
少女从衣袖摸出宣纸,“韩大哥,我想拜托你为我铸两柄刀。”
看着少女手中那张随意卷成圆筒状的宣纸,光头不知为何,轻叹一口气。
“你并不是真正想要两柄刀……”
张雪微微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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