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尤利姆先生,或者说……中午好。”
一句稀疏平常的问好,往往是打开久别重逢之人心中那道隔阂的钥匙,没有什么眼泪,没有什么倾诉,只是一句掺杂着阳光的明朗,平静的一声问好。
尤利姆不由得一颤,他低头看向眼前的十四行诗,沉默许久后,脸上也只是挂上了些许无奈的苦笑,缓缓说道:“好久不见……”
微风在此时拂过,带来了些许温暖。
“尤利姆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呃………”
尤利姆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臂,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还是以一种最平常、但又十分尴尬的话语开了这个头。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当说出这句话之时,尤利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什么尴尬的聊天方式啊?
“我最近这段时间过的很好,谢谢关心。尤利姆先生,你还是和当初一样关心我们。”
尤利姆眼眸不由得低了低,语气之中带着些许不解和沙哑问道:“真的吗?真的不会感到难受吗?”
十四行诗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但随后像是意识到尤利姆究竟要问什么,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一点也不。”
“可是……”
尤利姆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难受。
“我听说过基金会想要从普通的行动成员升职到行动小队队长的话,是一个非常艰辛的过程。”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这个过程当中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很艰辛,再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之中,你不知道挥洒了多少鲜血与汗水。”
“司辰第一助手……你真的没有感觉吗?失去这些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吗?”
但十四行诗听后没有做出一丝犹豫,坚定的摇了摇头,尤利姆见状不由得一愣。
“为什么?”
十四行诗没有立马给予回答,只是看了看周围,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方向,尤利姆见状也似有所感的朝那里望去。
只见那只黄色的蝴蝶正静静的待在一处被光线照射到的树叶上,身上的翅膀一张一合,反射着别样的光彩。
“尤利姆先生,我……当时那个决定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要帮帮司辰。”
“就像您当初说的那样,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说不一定你无意之间对他的帮助,将会成为你日后那不可缺少的钥匙呢?”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无时无刻都在接受着他们给予的帮助,我想是时候……需要我去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尤利姆愣在原地,沉默片刻,他缓缓张开口,说出了当年那句别无二致的话。
“即使这个选择……会让你失去这里所有的一切……”
“你也不在乎……吗?”
十四行诗不由得愣了神,这句话如同一柄撕开时间裂缝的利刃,悄然的让曾经的那段时空与此刻重合。
四年前,墨文也对维尔汀问出这句话,而此刻,曾经的老师也对自己问出了那句话。
仿佛此刻,墨文就站在自己身前,眼神之中带着太多太多的担心与不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只是人换了。
“当年的司辰,或许就是带着这样的决心……说出那个回答的吧。”
十四行诗露出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微笑,她笑的是那么的灿烂,笑的是那么的开心,她选择不再压抑内心的情绪,在这一刻,极力的去用自己的方式去释放着。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从不后悔。”
尤利姆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为眼前这位少女曾经的老师,他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话语来接下这个话题。
——女孩不再像当年那样,已然成长为少女,她知道的更多了,领悟的也更多了,时间在悄悄流逝,在自己不易察觉的时候流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句感叹,但更像一句怀念,萦绕在尤利姆的心中。
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尤利姆轻轻的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你似乎变了很多,十四行诗,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十四行诗今后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距离我真正的成长为大人,还有两年的时间呢,尤利姆先生。”
尤利姆听后不由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还是和我当时见到你时一样,有些木讷。”
“呃……抱歉,尤利姆先生。”
“不用道歉,如果真要道歉的话,能……”
尤利姆的语气顿了顿,缓缓说道:“能坐下来,和我聊聊天吗?”
十四行诗听后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只要您愿意,尤利姆先生,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过来与您交谈。”
“不用那么严谨,十四行诗,就只是一次普通的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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