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成在艾琳贝湖发现了不少疑点让陆政东更加怀疑里面有猫腻,而且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詹继东、罗志林的身影也在艾琳贝湖的事情里面若隐若现。
这就让陆政东不得不警觉,嗅到了一种别样的味道,艾琳贝湖肯定有很大的猫腻,或者成为了某些人的银行,公共提款机,这就让陆政东不得不考虑该如何应对此事,这不但会造成极大的国有资金的流失,更为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在高速公路等重大建设项目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那些规章制度和措施就会付之东流。
查,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没查出什么,伤不了对方的筋,也动不了对方的脉。第二个是就算查出了一点什么,也难以撼动对方。
因为要动艾琳贝湖,那肯定就绕不开周书明。
周书明的块头太大,要动一个真正的封疆大吏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起码也要上以及乃至最高决策层有这样的决心才行,何况他对艾琳集团这个很有些神秘低调的所谓跨国企业所知甚少,甚至连向来消息灵通的赵一芒,对海外企业比较了解的周毓宁都不清楚集团核心层的情况,而对于艾琳贝湖的具体运作情况也只是管中窥豹,全面的东西并不了解掌握。
面对对方庞大的关系网,在想要对其下手,千万不要忘记,它可以随时张开嘴巴吞噬掉任何不敬的人,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不要正面交锋,否则那是天底下最危险的事情。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在不了解得很是深入的情况下。贸然出手是绝对不明智的。
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陆政东觉得也是非常不甘心。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有自己的私心,陆政东重新审视着自己的灵魂,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真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恐怕也不见得吧!显然要是真能动一动对方,对他肯定也是有极大的政治利益的,真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的话。也就不会顾忌周书明了。
但就这样放开艾琳贝湖,让艾琳贝湖成为某些人的提款机,造成国有资金的流失。陆政东心里又有些不甘心。
这件事动还是要动的,而突破口不能太显眼,必须要采取迂回包抄的策略,采取拔出罗布带出泥的办法。最好不要从贝湖的干部身上下手。最好是从罗志林身上下手,从罗志林那里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然后采取剥洋葱的办法一层一层的往中间剥,这样既不显山露水就算查不出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进可攻退可守……
对于罗志林,陆政东是比较了解的,罗志林家世本钱虽然不足,但罗志林很会钻营人脉。在这点上赵一芒比他差了许多。
在结交朋友方面,罗志林的为人十分大方豪爽。一掷千金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平常事。京城某些要害机关的官员有不少都是他的坐上宾。
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容易获得罗志林的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是一篇沿着山坡而建的别墅,别墅与别墅之间间隔非常宽阔,四周环绕的是小溪,青竹以及苍天大树,在隔离尘世喧嚣的同时又确保了业主的私秘性。如此人性化的设计,使得许多来客都为之拍案叫绝。
一身西服的詹继东从车上缓慢地走了下来,他的左手熨了熨腹部处的西服。时近五十的他不象其他中年男人那样大腹便便,对于身材,他始终都保持得很好。他认为身材的好坏从另一个侧面体现了一个人的意志、毅力、精神气。
詹继东大跨步地走上台阶,这是他和央林芝临时“借住”的地方,当然借住主要是为了规避风险。
央林芝亲手从詹继东手中接过包放在了桌上,现在,她是詹继东和罗志林之间的联络人,想到这一点央林芝也很是无奈,原本是想早点调到京城脱身而去,可现在却是越陷越深,她也就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央林芝见詹继东一坐下之前的精神就被疲倦取代,不由问道:
“怎么这么累?”
詹继东伸了伸胳膊道:
“这几天,忙得跟什么似的,都是重要会议,就跟车轮转一样,从东头忙到西头。”
“我给你捏捏。”
詹继东趴在沙发上,而央林芝半跪在沙发上在詹继东的背上敲打起来。
央林芝一边揉捏着,一边说着话:
“罗志林的意思是还是要多接触接触其他人,比如老刘家的……”
詹继东舒服得有一句没一句的应承着。
“我和你说的,可千万不要忘了。”
可詹继东却只是嗯了一声,把她的话全当耳旁风,脸上顿时挂起了冷笑。可惜的是詹继东闭着双眼,正神游来哉,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老公,舒服吗?”央林芝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恩。”詹继东从嘴中吐出一口粗气,双目仍是紧闭。
我让你舒服,央林芝心道,左右两手在詹继东的腰腹处狠狠捏了一把。
“啊!”剧烈的酸涨让**海立刻睁开了双眼,便见央林芝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瞪着自己。
“林芝,你这是做什么嘛?”
央林芝没有搭理。
“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在你问话的时候坚决不走神。”
“你刚才那叫做敷衍。”
央林芝一针见血道。央林芝是很知道男人的心理的,一味的温顺反而会让男人看轻,偶尔发点无伤大的
小脾气,会让男人更有新鲜感和存在感,才会把男人抓得更紧。
“刘家那小子的事,还要三思而后行。林芝。你也知道,刘家和我们并不是一路的,和他们靠得太近。也未必是一桩好事,上面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难啊!””
詹继东把底漏给了央林芝。
詹继东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还是要继续抓紧罗志林这条线。这才是希望最大的。”
“刘老,无论在位与否,始终保持着不偏不倚,甚是中立。观其一生,似乎并没有和人结过大怨。以你的身份,拜谒刘老。执的自是晚辈之礼,叫外人看见,也无可厚非。”
央林芝明显不同意詹继东的意见。对于罗志林,央林芝一直都没什么好感这还是次要的。如今她的想法早已经转变了。她也想要弄些钱,这年头谁都靠不住,只有钱才靠得住,有了钱在手那比什么都稳当。
“话说得是没错,可那是从前。如今与刘家刻意靠近,或多或少有攀附之嫌。若让罗志林有所误会,也甚是不美。”
央林芝轻叹了一声:“那位,下一届恐怕也要到站了吧。以后的路呢。你怎么办?”
詹继东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上上下下现在都盯得很紧,真要做生意的话,还是挑些本分的才好,刘家的那位也不是善茬啊!”
这年头有谁是省油的灯?罗志林如此,刘家的那位也是如此,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只是詹继东还是迷迷糊糊的完全被罗志林掌握住了命门,才会真的相信罗志林,而刘家固然不是善茬总是实实在在的,央林芝也只能提醒道这样的地步,提醒得过多了,恐怕是适得其反,想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声:
“哎。”
詹继东也轻叹了一声:
“我也知道,你对罗志林有点看法,罗志林说到底也是一商人,商家始终把利字摆在第一位,其实有我在幕后把关,他们还怕赚不了钱吗?人呐,归根结底的劣根性就是太过贪婪!”
央林芝不由暗道,在这一点上她和詹继东难得的看法一致,但在另外一面央林芝和詹继东的看法是截然相反,罗志林在贝湖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得让她都有些撑不住的感觉,央林芝很清楚,罗志林这么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詹继东轻点了一下央林芝的额头,笑道:
“你呀,和他们还不是一样。我真弄不懂,你非要去京城的电视台做什么,我知道就你的业务水平和能力,去央视是完全够格的,可是去了又如何?难到就是因为你姓央,所以觉得必须要进央视才算圆梦?”
央林芝倒不是因为自己姓央就一定要去央视,而是因为就像有句古话叫做不到长城非好汉,在她看来不到央视非主持,但现在她被詹继东和罗志林两人裹得越陷越深,就算能去京城,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勇气留在国内了,她的想法是借这样的机会攒点钱,然后出国去,省得詹继东罗志林出事之后她在铁窗中度过余生,当然这样的想法她现在还丝毫不敢显露出来,而是白了詹继东一眼道:
“哼,好心没好报,我也不想你因为钱的问题而栽下马来。”
詹继东一听不由呵呵一笑,亲昵的拍了拍央林芝的面颊道: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