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
程宁轻嗤:“又不关我事,反正病死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不会病死的。”卫宴洲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带着笃定:“不会让你有改嫁的可能。”
这次轮到程宁:“......”
她再理这人就是傻逼。
随即转身出去,找昨天打点后续的人问情况。
又去了一趟太守府。
她原本就是为了送南熵回来,接下来的两天,要杜绝昨天那种情况的可能。
等所有事忙完重新回客栈,已经快到日落西山的时候。
一进门就见傅佑廷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卫宴洲与他相隔了一桌,撑着脑袋忘桌面,不知道思索什么。
两人互不打扰,或者说互不理睬,中间像是埋着一颗火雷,谁先踩上一脚指定炸开。
程宁谁都不想理,她今天在太守府里呆了一日,后来又跟南熵出去了一趟,实在很累。
倒了杯水喝,原本想趁着没人发觉偷偷上楼,但是她脚刚一动,一道声音传来:“宁姐姐,吃糖葫芦吗?”
是孟歆。
大概去街上了,手上举着一根糖葫芦,冲程宁笑。
傅佑廷立马起身,跑向程宁:“你回来了?今日忙什么呢?你怎么自己偷偷走啊?”
卫宴洲也朝程宁看过来,但他没起身,嘴角的包倒是消肿了。
他看了程宁一眼,又垂眸看他面前的碗——真的是碗,里面是一碗被泡涨的饺子。
从程宁的角度看,皮都泡烂了。
“......”
孟歆还举着糖葫芦要给她,她最近都在跟着老纪学医术。
老头子脾气差,可是医术确实了不得。
当时在南疆,孟歆都对傅佑廷束手无策了,不论想什么办法,他都在昏迷中不断反复发烧。
眼看着人真的救不回来,孟歆还想过,若是傅佑廷真死了,她就真的失去活着的意义了。
可就在这时候,老纪来了。
几副汤药下去,傅佑廷起死回生,一天天好起来。
孟歆是医痴,这么个人她当然不会放过,于是就见天地求老纪,让他给自己当师父。
老纪不肯,他说他不收徒弟,尤其不收女徒弟。
孟歆原本是个脸皮很薄的人,在老纪身上还就轴上了,每日在他面前孝敬伺候着。
反正她没什么脾气,总有缠到老纪软化那天。
其实老纪也是嘴硬心软,虽然说不收徒弟,但是每次见孟歆在看医书,或者在配药,都会嘟哝几句。
什么“看这东西再多有什么用?”
或者“往里加点陈皮是不是就贵死你了?”
再或者“不认识的草药就去山上找,光在书里看你能认识个什么?”
托他的福,孟歆感觉小时候被夫子骂的经历如鲠在喉。
但她知道,老纪也是在教她。
今天刚落脚客栈,得知老纪爱吃甜的,她便去街上转了一圈,给他买了一串,给程宁也买了一串。
程宁接过她手上的糖葫芦,摸她的头:“还是我们小歆好,问题不多。”
她看了傅佑廷一眼:“处理正事,你也要管?”
傅佑廷自从养伤以来,都快闲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