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良辰从门口进来,似有事情要对怜霜说,但看到凤练奚在一旁,她的脸色有几分错愕。
“郡主——”良辰恭谨的施了一礼才转身继续对怜霜说道,“小王爷过来了,让你去大厅。”
听闻凤娄越来了,凤练奚抿抿嘴角并未说话。
怜霜望了她一眼,平静道,“郡主是要和我一起去大厅还是——”
“当然去大厅。”凤练奚想也未想就回答,然后不顾怜霜是何反应已经带着自己的人朝着外面去了,独留冷傲的背影,徐徐远去。
怜霜与良辰美景等人走在凤练奚的后面。
前脚一跨进大厅,怜霜便听见凤练奚带着撒娇口吻的声气,“娄越哥,你许久都未进宫看望我了。”
“最近忙。”面对凤练奚凤娄越没有太多的表情。
反而是看到尾随凤练奚进来的怜霜时,他的眼神轻轻的亮开。
他推开凤练奚紧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踱步到怜霜的身侧。
“侯爷,今日我想将怜霜接回我的王府。”凤娄越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怜霜的手,十指交握,在怜霜的心头像是淌过一股电流。
“怎么你都没有提前告诉我?”听完凤娄越的话,怜霜不胜惊讶,同时望着凤娄越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责备。
“若是信我就不要多问。”凤娄越的视线直视着正前方,与怜霜手心交握的那只手力道加了一分。
两人耳鬓私语的画面落在了凤练奚的眼中,让凤练奚觉得格外刺眼,然而即便她心中妒忌,脸上却不露声色。
“这得问霜儿的意见。”沈万良看向怜霜道。
“怜霜听小王爷的安排。”怜霜看了凤娄越一眼后说道。
“既然怜霜同意,便这样做吧。”沈万良爽朗道。
“还未成亲便搬进王府,这似乎会落人口舌吧。”就在大家都不再对凤娄越的提议存有异议之时,凤练奚说话了。
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有那么一刻像是凝固了一般,在场的人都静默了,沈万良的神色间带着几分尴尬。
凤娄越皱着眉头看着凤练奚,一言不发却足以让凤练奚感受到他的不悦、责怪。
凤练奚扭过头不看凤娄越,分明是负气的。
怜霜挣开凤娄越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上前一步道,“郡主说的有理,那么还是等成亲之后再搬进王府吧。”
“霜儿——”凤娄越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娄越哥,是你的新娘你还担心跑了不成?”凤练奚走至他的身侧,眼神中分明是得逞之色。
对于凤练奚对自己的感情,凤娄越是迟钝,但不是木头,他能够感受得到。
只是感情之事无关时间,没有先后,他过去没能爱上她,今后有了沈怜霜的日子,他更不会爱上她,或许就算是没有沈怜霜,他们之间存在的也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兄妹情谊。
“练奚。”凤娄越严肃的看着凤练奚幽幽唤道。
接受到凤娄越不悦的眼神,凤练奚没有再多说,她是聪明之人,懂得在喜欢的人面前所有事都不能做得太过,凡事适可而止。
即便,她恨不得沈怜霜去死,她千不该万不该抢夺自己的爱人。
“是啊,小王爷,婚期将近又何苦在乎这些日子。”沈万良最后也认同了凤练奚的说法,未婚男女即便是有婚约在身的,没有成亲之前就同居一个屋檐,传出去多多少少是会惹人流言蜚语的。这对怜霜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两人的婚约突生变故,这怜霜从王府出来,这以后还怎么嫁人。
权衡之下,沈万良自然要为怜霜考虑周到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凤娄越凝视着怜霜。
怜霜亦是望着他,给他一记安心的微笑。
皇宫镂月宫
大殿之内只有凤卿承与凤练奚两人。
空旷的大殿,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空旷悠远起来。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的。”凤练奚的眼中满含怨气。
“我就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凤练奚真的很不甘心。
“想留住凤娄越,你收敛收敛你那不可一世的公主病吧。”凤卿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中颇有不耐之色。
“你这是帮谁呢。”凤练奚有些微恼。
“好了,回你的公主殿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凤卿承不打算在和凤练奚在对怜霜的评头论足上纠缠不休。
“你只要时不时的去侯府捣捣乱就行了,知道吗?”凤卿承的眼底是邪魅的笑意。
“但你同时要记得,不能伤她分毫,否则——”凤卿承满含威胁和警告的眼神,在此之前是凤练奚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了。”任凤练奚平日里如何的骄纵任性,此时此刻她也明白,凤卿承的话是认真的。她的好哥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的底线,就是她也都不敢轻易的触碰。
也正是因为凤卿承的警告,凤练奚的心中对怜霜的不满又多了一分。
凤练奚离开后不久,凤卿承的探子来报。
“主子,沈姑娘的身份似乎不简单,她的背后有一行神秘人保驾护航,属下亲眼见到有人想要对沈小姐下手剑还未出鞘就被一刀封喉。”
“可知道暗中保护她的有多少人。”凤卿承思索着,眼神格外复杂。
“属下不知——”
“赶紧给我调查青醋,都是些什么人在保护她。”凤卿承的嗓音格外的低沉。
“是。”前来报信之人望进凤卿承深邃的眼眸,寒从脚生。
“还有,查清楚是谁要杀她。”凤卿承的眼眸更加的阴沉了。
“属下遵命。”得令之后,那人再不敢多的逗留。
沈怜霜,此刻对凤卿承而言越来越具有吸引力,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身份让她的身边围绕着这样多的武功高强之人。
这个像迷一样的女子,就算是他不能得到,他也不能让凤娄越得到。
或许从一开始凤卿承对怜霜的那种情感都只是源自他强烈的占有欲,以及他对凤娄越的妒恨,而根本不是源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