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翠烟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心思突然被看到,郎清平羞惊道。
翠烟将薄纱衣搁在旁边,“小姐,我早就来了,你没发现。”
看着藕粉色的襦裙,郎清平好奇道:“你拿的什么?”
“是夫人给小姐做的新衣。”
郎清平边勾起一个边,边问道:“做新衣服做什么?”
“小姐你忘了。”翠烟跟来,眼睛亦瞅着漂亮的新衣服。
郎清平摸着布料,心不在焉道:“忘什么?”
翠烟高兴道:“陛下赐婚,小姐你马上就是太子妃了。”
郎清平一怔,想到自己即将嫁人,心里却五味杂陈起来。“娘是不是做错了?”
翠烟不解道:“哪里错了?”
郎清平露出不太真情的笑,“嫁衣不都是红色的吗?这也不是呀。”
翠烟一笑,提醒道:“小姐,嫁衣是要自己做的。”
“啊?我做?”
郎清平傻愣的模样,倒叫翠烟笑的灿烂,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姐这样,“小姐,你不想做吗?那我们可以请师傅来做,也可以……”
说到这里,翠烟的声音未止,她故意绕到小姐身后,“请太子殿下帮忙。”
“太子……”郎清平的心神跑去楚燕然那里,翠烟笑的更甚,“对呀,太子殿下这么喜欢小姐,肯定会亲自派人监督的。说不定……”
“说不定图案样式都已经定好了。”
太子府,书房。
楚燕然卷起画轴,拿起旁边的毛笔,快速勾勒一个图案。
谭天偷偷看去,是一朵朵的桃花。
他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画桃花做什么,现在正值夏季,而太子刚从开满荷花的池子走来。要画也应该画荷花才对,怎么会是桃花呢?
“谭天,谭天?”
楚燕然喊了两遍,身旁无人回应,他朝右看去,瞧他眼睛盯着画卷,赶忙收起。
察觉到太子护犊子的动作,谭天终于回神,略愧疚道:“殿下。”
楚燕然边卷画,边说道:“在想什么?可是困了?”
当差不当,谭天赶忙低头。
楚燕然起身,路过他道:“跟我来。”
他转动桌案旁的花瓶!一道石门被打开。谭天心下一惊,【太子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楚燕然的衣衫消失在密室,谭天赶忙跟上。
到了里面,空间就变得宽大。因为有风,油灯摇曳。楚燕然走到油灯前,手指一扣,又一道暗门被打开。
门开的瞬间,金黄色晃眼,等谭天再睁开,看到的便是一摞摞的黄金。
“殿下……”
楚燕然道:“这就是户部丢的生辰纲。”灯光映着他黑亮的眸子
谭天很想问,“怎么会在这里”,他又及时忍住了。
“这本是派去江南赈灾的灾银。”楚燕然盖上后,又道:“户部侍郎和工部勾结,将灾银变成了名义上的生辰纲。”
谭天也不笨,心思转的也快,“殿下,生辰纲丢失,陛下大发雷霆,你想如何做?”
楚燕然道:“当做聘礼,送到郎府。”
“殿下……郎小姐,郎小姐如果知道了……”
楚燕然眸色变得暗淡,“她不能知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夜,无声流动,一场巨大的阴谋似乎在悄然运转。
自陛下赐婚,已过了月余。
楚燕然与郎旭商量后,决定在六月初六完婚。一时间,街头巷尾奔走相告,偏郎清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阿鸢姐,小姐马上就是太子妃了,这个花瓶还要吗?”丫鬟手中抱着一个蓝色的花瓶,瓶口处还泛着黄泽。
“太子府什么没有,这个花瓶还是丢了吧。”
听到两个丫鬟的议论声,游玩回来的郎清平一怔。
“小姐。”
“小姐。”
两个丫鬟行礼后,接连走掉。
“小姐,你怎么不走了?”听到翠烟的声音,郎清平的脚才开始动起来。
没了高兴劲,郎清平不咸不淡的问道:“翠烟,太子最近在忙什么?”
说起这个,翠烟可来了兴趣,“太子在忙大婚的事。小姐,你要去见他吗?”
“什么时候大婚?我怎么不知道?”
翠烟沉默片刻,在看到小姐的眼睛后,赶忙低头道:“是老爷不让告诉小姐的。”
郎清平朝前院走去,郎旭正在客厅招呼下人们搬大箱子。
箱子上贴着喜字,应是太子府送来的聘礼。
“爹,你是不是和太子做了什么交易?”郎清平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当下问出心声。
郎旭微怒道:“怎么和爹说话呢。”
“你们先下去。”
等下人们离开后,郎清平怪道:“爹,你太儿戏了。”
郎旭疑惑的重复道:“儿戏?”
郎清平不想解释,干脆耍脾气,“总之,我不嫁。”
“锦书!”郎旭一生气,直接喊了她的小名。
听到父亲生气,郎清平立刻赔上笑脸,“爹,女儿还想跟在爹身前尽孝呢。”
又去给父亲捏肩讨好,“爹,女儿才十八岁。”
郎旭没好气道:“十八,你也知道自己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