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觉得冯天春在耍他们,因为这位被贬成婕妤的前皇贵妃娘娘,隔三差五就要耍他们一次。有一回就说自己床榻上有蛇,大半夜的把所有人都叫起来抓蛇,结果抓来抓去什么都没有,别说蛇了,草绳子都没找着一根。
后来宫人们才知道,那是因为冯天春自己睡不着觉,就想让别人也睡不着,所以才把整个宫院的人都折腾起来。不管是干什么,只要醒着,她就达到目的了。
所以此番鬼哭狼嚎,宫人们觉得冯天春也是故意的,甚至有个人还上去踹了她两脚,喝骂道:“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身份!当皇贵妃的时候狗眼看人低,全宫上下被你欺负个遍,现在都被贬成婕妤了,还这么折腾,折腾给谁看呢?
你喊什么?陆辞秋?那不是永安县主的名字么!你自己作死喊人家永安县主干什么?
永安县主打你?冯婕妤你没事吧?这里哪有永安县主?除了一个被你打晕的宫女之外,哪还有旁人?你是不是发臆症了在这儿胡诌八扯呢?
平日里祸害祸害我们也就罢了,今日居然平白无故地在这攀附人家永安县主。永安县主招你惹你了?青天白日你是活见鬼了吧你?行了冯婕妤,赶紧起来吧!没人愿意看你。”
陆辞秋站在诊所空间里,听着这些话,忽然就明白了。
这些宫人八成是燕千绝派过来的,要不怎么一个个这么不拿冯天春当回事呢!
想想也是,这宫中禁军都是燕千绝管着的,大内总管还是卫离,那卫离说是跟皇上一条心,可也是个心眼多主意正的人,当然能看明白这天下今后该由谁做主。所以燕千绝说的话他不敢不听,也所以燕千绝说要让冯天春活得不自在,他自然也得照做。
冯天春抱着头嗷嗷怪叫,宫人的话一字一句地刺激着她,她就想不明白,这帮宫人是瞎吗?看不见陆辞秋就站在屋里吗?难不成他们是商量好了睁眼说瞎话?
她把手从脸上拿开,向四周环顾了一圈。这一圈看下来,心都凉了。
没有陆辞秋,真的没有陆辞秋。
不是宫人们睁眼说瞎话,不是故意整她,这屋里就是没有陆辞秋。
冯天春几乎疯了,她大声地叫喊:“陆辞秋!陆辞秋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别以为你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这儿,他们看不见你,我能看见你!陆辞秋你给我出来!你有本事打本宫,为何没有本事站出来承认?你就是个孬种,陆辞秋你就是个孬种!”
宫人们都气笑了,“人家永安县主就是个小姑娘,什么孬不孬种的,男人才争这口气,人家小姑娘能跟你争这玩意?行了冯婕妤,您可省省吧!自己歇歇,也让咱们歇歇。
还有你这宫女,人家跟着你半辈子了也不容易,说打就给打晕了,也真下得去手。
奴才提醒您一声,这是这宫院里唯一听你话的宫女了,你要是再给打死了,可就没人真心对你,你的日子过得怕是还不如从前。行了,好好想想吧!
哦对了,奉劝一句,永安县主可不是好招惹的人物,人家不仅仅是位县主,还是未来的宣王妃。冯婕妤你可省点儿心吧!想找死也不能这么个找法。”
宫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出去了,最后一个人还把门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