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见她衣服强撑的样子,到底没忍心当面拆穿她,拉着被烫的女生坐下来,“那祝你出国顺利,这边我们自己擦一下就好,你先去忙吧。”
林夏如获大赦,收好托盘大步走出了两人的视线。
她回到后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胳膊,紧接着就听到厨师不忿的骂声,“刚做好的东西就给老子洒了,你他妈能干点什么!”
林夏不敢回嘴,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而她只能咽下去。
夏南和女生在菜上齐之后,因为刚才的插曲都有些没胃口,草草吃了一点便走了。
林夏等他们吃完饭开车离开,不顾身后喊她的老板,逃也似的跑出了餐厅,她一连跑了两条马路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她拐进马路旁的一条小巷子,往后张望了一下,似乎是怕被人看到。
她想起夏南看到她时震惊的眼神,那种接近于可怜同情的目光像是把她所有的尊严都狠狠踩在了脚下,曾几何时,她是J大的系花,是多少人都追着跑的女神,而如今呢?
林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沾着油渍的衣服,她现在已经成了社会最底层的人,大学被退,没有学历,只能给别人打零工维持生计。
悲哀绝望的感觉瞬间将她吞噬,林夏靠在小巷子里的墙壁上,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昨天才买的烟,她本来是不会抽的,可见林宝华每次痛苦的时候就会抽一根,她有些好奇这东西能不能减少痛苦。
她叼了一支烟在嘴边,刚拿打火机点燃,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忽然听到巷口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林夏犹如惊弓之鸟立刻朝前看去,五六名人高马大的男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朝她走了过来。
她立刻意识到危险,拔腿要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几名男人将她团团围住,林夏惊慌失措的大喊,“你们想干什么!”
“你是林夏?”为首的一名男子询问道。
林夏眼神闪躲了一下,正要说‘不是’,忽然有人从后面踹了她一脚丫,直接将她踹到在地,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对方却没有给她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一脚狠狠踩到她的背上,拿出一条手绢堵进了她的嘴巴里。
“唔唔唔……”林夏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嘴巴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看着一名男人捡起了她刚才点着还没抽的烟,他拿在眼前看了一眼,而后便直直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男人狠狠掐住她的双颊,力道大的恨不能把她的骨头掐断。
看到她惊惧万分的眼神,男人肩膀耸动似乎是笑了下,然后忽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燃着的烟头按到了她的左边脸颊上。
“唔!唔唔……!”林夏清晰的感受到面部皮肤被灼伤的疼痛感,顿时疼的尖叫,只是嘴巴被堵着发出的声音也微乎其微。
眼泪哗啦啦的从眼眶里涌出来,那男人却没有丝毫的手软,从她的衣服里拿出剩下的烟,逐一点燃,然后在她的脸上撵灭,好像她的脸就是烟灰缸。
到最后,林夏疼的几乎昏死过去,一盒烟二十根,她的脸上也密密麻麻的印满了二十个烟疤,原本小巧的脸蛋此时血肉模糊肿的像猪头一样。
男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终于松开她。
林夏廖无生机的倒在地上,若不是眼睛还眨着,倒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以后少招惹林惜,不然今天就是个开始!”男人最后离开前撂下这句话。
深夜的巷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可林夏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她知道,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也没有了。
二十个烟疤烫在脸上,是人还是鬼?
林夏疼的不停的抽搐着身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烟头,
林惜啊林惜,明明我都已经认命过自己的生活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林夏忽然痴痴的笑起来,面部肿胀的让她的声音也变得奇怪,哼哧哼哧的非常难听。tqR1
既然这辈子已经彻彻底底的毁了,她也不介意再搭上一个!
***
林惜从H市回来后便约了岑溪若出来,两人定好在一家日式料理店见面。
“给你的。”林惜把东西递给她。
岑溪若接过来看了一眼,“你去趟H市带什么特产啊,还不够你来回拎着费劲呢!”
她一边‘嫌弃’的数落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接了过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林惜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这么说也是怕她买东西乱花钱,笑了笑便也没再说什么。
“对了,有个事要跟你说。”吃到一半,岑溪若忽然停下筷子,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惜挑眉,“什么事啊?”
“我过两天要去美国进修。”
“咳!”林惜一口三文鱼差点呛着,诧异的看着她,“去美国?”
“嗯,公司已经同意了。”岑溪若胸有成竹,明显这件事她已经规划很久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啊……”岑溪若笑了下,“其实这次机会挺难得的,好不容易能提升一下自己我肯定要去,多学学知识多涨涨见识,总不能一辈子当个混迹十八线的小野模啊。”
岑溪若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二岁的年纪,比她大了两岁却已经步入了社会,事林惜很少听她提起家事,但是通过两人之间的相处,她能感觉出来,岑溪若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
林惜也知道她从来都不是想随便的做个野模,有这样的机会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只是说到出国,林惜还是舍不得。
“那你要过去多久啊?”
岑溪若想了下,“应该会待个半年左右吧。”
话落,林惜一张脸垮下来。
岑溪若心里也有些感慨,毕竟林惜是她最亲近的朋友,模特这个圈子里的水太深,想要交到知心的朋友比登天还难,因此她也就格外的珍惜这份友情。
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伤感,岑溪若开玩笑的说道,“当然,要是我在国外遇到一个帅气逼人的富二代,那我也可能就不回来了。”
林惜瞪她,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两人包间的日式推拉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哗啦一声,就听到服务员来不及阻拦的声音,“先生,我们这个包间有人,您不能进去……”
还没等服务员说完,一道欣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