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交给了徐玉宁,具体要怎么处理,小福子也无法左右,只能告退。
徐玉宁这边刚将芙蓉玉坠收好,玛瑙就请了太医回来。
来的是太医院的孙兆吉。
萧行在世时,孙兆吉经常前往东宫请平安脉,徐玉宁与他见过许多次,只是没想到再见面,是这般光景。
孙兆吉一进来见到这位先太子妃,一时言语凝涩,深深叩拜下去行了个大礼:“微臣见过徐小主。”
徐玉宁心中那点悲切之意稍纵即逝,语气平和:“孙太医请起。”
孙兆吉起身,竟不知如何开口。
徐玉宁却淡淡地笑道:“孙太医,看诊吧。”
孙兆吉应诺,坐到一侧给她诊脉。
他似有劝解之心,却又不知如何劝解:“小主肝气郁结,伴有气滞血凝之症,还请小主素日多宽心,闲时也可多走动走动,方于贵体有益。”
先太子一死,徐玉宁落到这般境遇,郁结在心,更为了先太子忤逆皇上,孙兆吉自知她这是有心病在身,心里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孙太医说的,我记下了,只是,”徐玉宁手肘支在桌上,难受地伸手扶了扶额头,“我近日频频做噩梦,夜里总是惊醒,人也倦懒,孙太医可有法子?”
孙兆吉斟酌片刻,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子递给玛瑙:“许是最近秋燥的缘故,臣开个降燥安神的方子,晚上入睡前,小主让人煎了喝一碗。”
徐玉宁让玛瑙接了方子,又道,“今日我盈袖阁两个宫女被外头的太监给打了,受了不小惊吓,还烦孙太医一并开个安神汤的方子,给他们压压惊也好。”
孙太医再提笔写了个方子,还摸了摸胡子,赞叹道:“小主宅心仁厚。”
“有劳孙太医。”徐玉宁点头,朝玛瑙使了个眼色。
玛瑙笑着上前请孙兆吉:“孙太医,这边请。”
孙兆吉拿着箱子告退,跟玛瑙出去,玛瑙趁机请他过去给翡翠和珍珠看看,孙兆吉没有推却,给翡翠和珍珠开了些消肿化淤的药才离开。
徐玉宁回到案桌前重新拿笔抄佛经,但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只能弃了笔走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墙角的那丛芭蕉。
良久,叫了门外的琥珀进来:“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去叫玛瑙和珍珠过来。”
入夜。
珍珠用大壶煮了降燥安神的茶,招呼琥珀和小福子几人喝了一大碗:“小主说今天大家都受惊了,横竖无事,小主跟前也不要那么多人伺候,大家都早些歇息吧。”
另一边玛瑙也服侍徐玉宁早早睡下,熄了屋里的灯,搬了席子和被子在廊下守夜。
至三更天,睡在庑房的珍珠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光脚下了床,走到琥珀和翡翠的床边,确认两人睡熟后,又到隔壁庑房去看了小福子和小李子,才悄悄出门搬来前些日子小福子修屋顶的梯子翻了墙,搬来一块大石头将院门死死抵住,又翻墙回来,将梯子搬回原处,这才回了房间。
睡在廊下的玛瑙看了一眼院子头顶上几颗稀疏的星子,一把掀了被子走到院子的一个角落,从胸襟里掏出火折子。
小厨房的墙根下堆着前些日子他们清理出来的杂草,因着这些天晴朗,杂草晒了个干透,因着徐玉宁要开小厨房自己做吃食,所以小福子将杂草留着准备当柴火。
玛瑙点燃了杂草堆,吹熄了火折子,转身回了廊下睡下。
任由火势蔓延,直至烧红了黑夜的一角,浓烟也随风升起时,玛瑙装成被惊醒的样子,在院内大叫起来。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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