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州打开钱夹,拿了一张卡,放在了季含贞的枕边。
季含贞红肿的眼仍闭着,他站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
“季含贞,我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大约也是最后一个,但是,老子以后不会再犯蠢了,这种情情爱爱的玩意儿,伤筋动骨也没意思,我热脸贴冷屁股,也真他吗没劲儿,就这样吧,你要断就断,从今以后,你们娘俩的事儿,和我徐燕州都没关系了,但这张卡,还是给你,我徐燕州对逢场作戏的女人都不小气,没道理对自己喜欢的人抠门儿,不管怎样,这件事一开始错在先的人是我,有这样的结局,我也认了。”
徐燕州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他又看了季含贞一眼,她的眼仍闭着,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似看到了她眼角有泪水涌出。
徐燕州心里骂了一声,真是操了,都决定分手了,也决定从此再无瓜葛了,可看到她哭,还是忍不住的一阵一阵心软。
也许是折腾的太过,自己心里到底还是愧疚了。
徐燕州弯腰,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轻轻将她眼角的泪痕抹去了:“我走了,季含贞,但愿你今后过的好。”
但愿你今后过的好,得遂所愿,这样,也许我们就真的这样彻底了断了。
若你过的不好,我却又做不到袖手旁观……
于你来说,又是我纠缠不清。
徐燕州自嘲的想,不知是不是男人一生都会这样犯贱一次。
季含贞没有睁眼,但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眼尾的时候,她再怎样拼命的克制,眼泪却还是汹涌夺眶了。
她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也听到了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然后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万籁俱静,静的让人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个硕大的洞,怎么都没有办法填平。
季含贞是在天亮的时候,带着鸢鸢离开的。
她去了姚则如选好的公寓,又见了姚则如之前帮她挑选的几个保姆,最后选定了那个面容看起来最亲和的中年女人。
搬了家之后,她身体一直不舒服,一直休息了差不多一周,才渐渐恢复。
上次发烧,这次又折腾一番,吃了很多药又打针,母乳也就越来越少,季含贞干脆狠狠心,给鸢鸢断了奶。
鸢鸢适应能力倒是很强,第二天晚上就肯乖乖的吃奶瓶睡觉了。
虽如此,季含贞却也一个人偷偷掉了泪,觉得对不起鸢鸢,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连最基本的哺乳都没有做好。
只是事已至此,再怎样懊悔也是无用,季含贞只能打起精神,开始在手机上学着如何给十月龄的孩子做辅食。
她不擅长厨艺,可以说从前也是娇养长大的千金,所以颇是废了一些功夫,才渐渐上路。
但这样一来,倒也没有心思去伤春悲秋,日子眨眼间就到了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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