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微微闭眼,点了点头。
“赵致庸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年前。”
“那女人呢。”
“生完孩子太虚弱死了,是她亲妹妹偷偷把孩子养大的。”
“瞒得滴水不漏,一直养到快成人才透出风声给赵致庸知道,挺有心机的。”
赵平津甚至笑了笑。
沈渡急的不行:“津哥,现在怎么办?你父亲当年就极偏爱那女人……”
“能怎么办,我一无权二无势,他又占着尊长的辈分,我这个当儿子的,当然只能任人摆布。”
赵平津换了一个坐姿,修长手指撑在眉梢:“我早和他说了,赵家的一切我都不要,他爱给谁给谁。”
沈渡急的团团转:“这是你的东西,难道就拱手让人?你能咽下这口气,我不能!”
“咽不下去也得咽,阿渡,这世上没什么委屈是咽不下去的。”
如果你的亲生母亲也在日日受罪,你就会明白,什么权势地位金山银山,都能毫不犹豫的舍弃。
当然,如果你还是个人,你还有点孝顺的心的话。
“津哥……”
“你去歇会儿吧,这大过年的,你就把这些事先放一放,急有什么用。”
沈渡看着他起身向外走,忍不住追问:“津哥,你又去小金山?”
“不然呢,总得有个消磨时间的去处。”
赵平津无所谓的笑了笑:“做个富贵闲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渡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离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头,怎么都顺不下去。
赵平津上了车,脸色却已经变了。
开车驶出麓枫公馆,他没有去小金山,却反而去了京郊的赛车场。
新年期间,赛车场上也有人,但没有平时多。
他将车子随便停在一边,走了进去。
没换赛车服,也没戴护具,直接让教练给了他车钥匙。
教练原本想拒绝,但看着他此时的脸色,却没敢张嘴,只是满脸的焦灼和担忧。
赛车是很危险的运动,赛车手们每次练习或者比赛是必须要做足万全的准备的,不穿专业赛车服不佩戴安全护具,简直就是在玩命。
但这位主儿,谁又敢去碰钉子劝。
赵平津拎了钥匙出来,场上已经有几人在热身,他也没理会,自顾上了车,直接发动引擎,油门踩到了底。
引擎声轰鸣刺耳,赛车犹如脱弦的箭一般,发疯了似的往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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