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喊声哥。
从来都是他被叫哥,贺闻礼还真没准备好,忽然就多了个哥。
他此时脑子里有些乱,盛家肯定急切想认回宁宁,不过盛家的情况他实在不清楚,想着叔还没睡,给他打了个电话。
贺浔刚画完一部分设计图,准备休息,手机震动眉头紧皱,“贺闻礼,你最好有要紧事。”
“想跟你聊一聊。”
“聊什么。”
“聊聊……盛总。”
贺浔皱眉,直接把电话挂断。
大半夜,给他找不痛快!
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大,脑子不正常,谁愿意跟他聊盛庭川。
贺闻礼本想把自己的猜想跟叔一下,奈何某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叔,
如果您以后跟盛总从死对头,变成亲戚,无法接受,可别怪我。
并非我不愿意提前知会您,实在您没给我机会。
贺闻礼哪里睡得着,只眯了一个多钟头,就瞧见盛总进入停车场,离开医院,虽然一身风尘,眉眼却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
——
病房内
钟书宁压根不懂盛庭川在病房外守了她整夜,醒来时,贺闻礼已在病房,给她和梁嘉因带了粥。
期间,警方又来了一次,问了些她被绑架的细节。
“对了,最近孔思渺的家人,没有来打扰你吧?”民警问道。
钟书宁摇头,“没樱”
“那就行,您是受害人,也是重要证人,如果需要,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些安全保障。”
这话就让钟书宁起疑了。
后来,才从贺闻礼口中得知,孔思渺的母亲无法接受好好的女儿忽然瘫痪的现实,她跳楼,跟江晗、盛总及警察都有关系。
甚至要追究江晗与盛总私闯民宅。
又去警局闹了一通。
如果不是他们,孔思渺不可能被逼跳楼。
“大概是受刺激过度。”贺闻礼评价,“毕竟孔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钟书宁点头,“也能理解,只是姐和盛总不会被追责吧。”
“不会,你别担心。”
实际上,江晗与盛总都被叫去了警局。
孔思渺是在民警注视下跳楼,具体情况警方都了解,但孔夫人报了案,纠缠不休,必要的流程他们肯定要走。
孔夫人他们,私闯民宅、寻衅滋事,警方训诫了两人,又罚了几百块钱。
“盛总最近没休息好?”江晗打量他。
他精神状态很好,黑眼圈却极明显。
“有些事要处理。”
“阿宁做的安神助眠的线香,效果不错,我那里还有几盒,改托人送给你。”
“谢谢。”
两人着话,却瞧见一个身影直冲过来,路助理紧追在后面,男人约莫五十多,精瘦干练,穿了一身黑,深眉紧锁,因为长期皱眉,眉眼间拧出褶痕。
像是压了一层深深的戾气。
眉眼犀利,浑身都透着股让人生畏的料峭寒意。
因为模样与盛总有几分相似,加之路助理紧随其后,江晗就猜到了此人身份。
她抿了抿唇,压着声音:“盛总,你爸来了?”
“嗯。”
“就是简单的民事纠纷,不至于冲到警局吧,他那神情,像是要吃了你,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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